以这人刚进屋时破罐子破摔的正常状态,当戳到秘密时,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是佐证。
李县令不知道一杯茶都藏着太后许多的心机,还以为只是针对他喜好,想让他吃人嘴软。
若是明白太后的用意,一定会悲呛,就算他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也受不住太后这样整吧!何况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官儿。
见红叶提着水壶添了热茶,柳芸起身活动活动,努力分析:“既然不是qi,那就是qin或者qing。”
“嗯,符合这个条件的,又有某种野心的……呵呵,是六皇子吧!”
李县令使出全身力气才将手中的茶盏端稳了,没有砸地上。
他终于知道为何官场上暗中有传言太后是可怕的了。
这种无所遁形的感觉,真的……不如刚被抓时就死了干脆。
特么的,他说啥了,什么都没说啊!
敢情太后审问还是莫名其妙的进阶版啊!
这可比白沐诈他更加莫名其妙。
柳芸似笑非笑:“你是不是很奇怪,哀家为何就锁定老六了?”
李县令张嘴想反驳,立刻意识到不对,再次闭嘴,面无表情的用茶盏盖子拨弄着茶沫子。
好一阵没做这个动作了,感觉有些生疏。
还有,他不能说话,绝对不能。
无论是他反驳和承认,都会让太后抓住把柄一通猜测。
怕了怕了,他还是啥也不说比较保险。
谁知,柳芸已经起了头,就不知道到哪才会结束,根本不以李县令的意志为转移。
“云至清,是老六的名字,其他的都不那么适合。”
“而且,老六死的时候还嚷嚷着他就算先走一步,也会让哀家,让皇帝,让整个帝京城给他陪葬,看来,留下的后手挺大的。”
读音有了,目的有了,布局有了,就只剩下死了还要折腾的六皇子。
说起来,当今圣上的名字最先也是云至泽,没办法,谁让他们都不是皇后生的,所以姓名多出一个字来。
皇帝也是登基之后才将中间那个字去掉的,变成云泽。
李县令实在忍不住了,反驳说道:“那也是叫六殿下,难道李某一个七品官儿还能直呼皇子的名讳?”
柳芸似笑非笑:“你真当哀家老了,记忆不行了吗?”
“如果没记错,老六当初可当了一个月的清王。”
“因为还没有下圣旨,只是先皇口谕封王,自然就还没有指定封号,大家就一直叫着清王。”
“对称呼都如此恭敬,你还不承认你是老六的人?”
谁让老六蹦跶得太高了,竟然让先皇开口给他封王。
父皇还在世,皇子封王只要不是特殊情况,就能有自己的封地和税收了。
对发展中的夺嫡皇子来说,那是大大的好处。
稍微得意忘形的结果,就是老六还没等到册封圣旨,就被对手们连消带打的一波带走。
不仅残废了,还被幽禁,封王自然就没了后续。
虽然这事儿是先皇开了金口,可是没有册封典礼,没有册封圣旨,甚至没有任何记录,玉牒上也没有半点痕迹,除了自己人,其他人都不认这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