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宣帝震惊不已,半晌才看向黑衣人问道:“消息可靠吗?”
黑衣人道:“诸葛青是卫青战死一年内出现在西晋的,根据我们多方调查,可以确定这两者是同一个人。”
景宣帝记起了几个月前发生的事:“难怪他一来京城就住进了卫家,卫家也不辞辛劳为他四处寻药。”
自己的长子还远赴碎北关给诸葛青找药,现在想想,长子明显是被卫家摆了一道!
景宣帝又记得自己要给诸葛青赐婚时,被诸葛青拔出西晋帝的龙泉剑示威的一幕。
真是西晋人这么干倒也罢了,对方竟然是自己的臣子,这简直是以下犯上!
景宣帝的心气多少有些不顺了。
“为何不早说?”
他不满地问。
黑衣人漫不经心地说道:“也是才知道。”
景宣帝又道:“西晋帝可知他是卫青?”
黑衣人道:“多半是知情的。”
景宣帝困惑道:“既知情,为何又心甘情愿放卫青回来?”
黑衣人道:“卫青身患寒症,时日无多,不出来寻药就只能等死了。”
景宣帝皱了皱眉:“朕还是觉得西晋帝这么做未免太冒险了,诸葛青是他的心腹谋士,为他出谋划策,他就不怕卫青回到大周后,会转过头去对付他?”
黑衣人淡淡一笑:“据我们调查的结果,西晋帝十分信任他。”
“信任?”景宣帝在屋子里踱了几步,“难道说卫青已经背叛了大周,彻底投靠了西晋?”
正思量着,寝殿外全公公前来禀报:“陛下,梁王殿下求见。”
景宣帝给黑衣人使了个眼色。
黑衣人拱手行了一礼,笑道:“在下先告退了。”
萧舜阳前往景宣帝寝宫的路上,远远地看见了黑衣人。
黑衣人走的是另一条小道,并未朝他这边望来。
此人分明是从父皇寝殿的方向过来的。
父皇身边是有暗卫的,但从不是这副打扮。
萧舜阳是习武之人,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很强大。
父皇身边几时出现了这样的高手?
“殿下?”
全公公打着灯笼,笑着提醒了一声。
萧舜阳收回目光,举步去了景宣帝的寝殿。
“父皇。”
他给景宣帝行了一礼。
景宣帝坐在椅子上,看了他一眼道:“不是在养伤吗?大半夜的进宫做什么?”
萧舜阳正色道:“儿臣听闻卫胥回京了,一并回来的还有五年前便战死碎北关的卫琛、卫青与卫宴。”
景宣帝淡道:“是有这么回事。”
萧舜阳:“父皇。”
景宣帝:“卫青就是诸葛青。”
萧舜阳大吃一惊:“什么?”
景宣帝头疼了一晚上了,实在不愿再多提,但有些事不弄明白又不行。
“你和他们一道去南疆,没发现蛛丝马迹吗?”
萧舜阳自责地说道:“他一路上一直戴着面具,儿臣……没见过他的脸,也没往卫青身上猜。”
尽管二人的名讳中都有个青字,可卫青已死,谁会把他俩联系在一块儿?
萧舜阳将功补过道:“不过,儿臣刚从下人口中打听了一下卫琛与卫宴的情况,儿臣见过他们两个,卫宴毁去了容貌,失了右臂,在去南疆的卫家护卫里,有一个厉害的死士,与一个有着金胳膊的高手。儿臣猜,他们就是卫琛与卫宴。”
景宣帝的目光沉了沉:“如此说来,他们两个不是在南疆被找到的?而是一早就回卫家了?”
萧舜阳点头:“应该是。”
景宣帝捏紧了拳头:“他们为何一直掩藏身份?他们想暗中密谋什么?!”
萧舜阳道:“在南疆时,他们也一直住在一起,儿臣就是在他们的院子外被人打晕的。儿臣怀疑,惠安与南疆的和亲,也是被他们破坏掉的。”
景宣帝的眼底掠过一丝危险的寒芒:“卫胥,你们卫家是想造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