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你不是……你不是……”
母子连心,宗政徽明白母后在问什么。
他哽咽道:“我没死……没有葬身兽腹……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办法回到母后身边……”
太后也跪了下来。
面对失去三十余年的儿子,她做不到那么冷静。
她双手捧着他的脸,正要开口问他这些年上哪儿去了,南疆王突然起身:“母后!”
太后神色一怔。
南疆王冷冷地看向圣女:“你给我母后下了什么蛊?为何我母后连自己亲儿子也认不出了?”
圣女擅长蛊术,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她若想去控制一个人,也并非不可能。
“圣女没有下蛊。”宗政徽望向南疆王怒声道。
圣女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没有下蛊。”
尹家主望向太后,开口道:“太后,请问您当年是否诞下了双胎?”
太后张了张嘴:“哀家……”
南疆王阻止道:“母后!”
太后看看宗政徽,又看看龙椅之上的南疆王。
宗政徽心痛地说道:“母后,你可知我这些年都去了哪里?我一直被他关着,在暗无天日的废矿井下受尽折磨,我几次想要了结了自己,可我一想到母后,我又咬牙挺了过来。三十年了,我终于见到母后了……”
南疆王一巴掌拍上龙椅的扶手:“一派胡言!”
宗政徽不与他对质,只一瞬不瞬地看着太后:“母后,我有证据!”
南疆王厉声道:“来人,母后中蛊了,把他二人拖下去!”
“哀家没有中蛊!”
太后腾的站起身来,抹去脸颊的眼泪,恢复了高高在上的太后气场,“哀家当年,的确诞下了双胎,长子是宗政徽,当今陛下,次子宗政铭,流落民间。”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瞬间沸腾了。
还真被尹大人猜对了,太后当年诞下了双胎!
一为阳,二为阴,在皇室,双胎即为不祥,必须舍去一子。
可陛下为何否认?
他是不知情吗?
还是说他在瞒着什么?
文武百官看向南疆王的眼神变了。
南疆王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太后望向南疆王:“你当年和哀家说,你的兄弟死了,为何他还活着?”
南疆王站起身,一脸情真意切地说道:“母后,弟弟当年的确死了,是儿子保护不力,儿子这些年也一直心怀愧疚,宁可当初被猛兽叼走的人是自己。但逝者已矣,朕就算把这条命赔给弟弟,也不可能让弟弟活过来了。您看清楚,这个人不是弟弟,只是圣女从外面找来谋反的人质而已,母后您千万别上当!”
话音刚落,一名侍卫匆忙入殿,一脸为难地禀报道:“启禀陛下,程家少主求见,说是……手里有……陛下被人陷害的证据。”
“不见!”
“让她进来!”
南疆王与太后同时开口。
南疆王蹙眉看向太后:“母后,您累了,该回寝殿安置了,朝堂的事朕自有决断。”
太后气场全开:“你是想软禁哀家吗?”
南疆王敷衍地说道:“儿子不敢。”
太后冷声道:“那就让程家少主进来!哀家倒是想听听,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在冒充你兄弟。”
南疆王握紧了拳头。
谢瑾年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大殿上的男子与圣女,目光在圣女的脸上停留了一瞬。
很快,苏小小被侍卫带了过来。
太后严厉地问道:“你就是程家少主?那个刚回程家认亲的小丫头?”
苏小小不卑不亢地答道:“是。”
太后问道:“你说你有证据,是什么证据?”
苏小小看了眼宗政徽,又望向南疆王道:“是陛下被龙椅上的那一位囚禁多年的证据。”
谢瑾年淡淡说道:“程苏,你可知污蔑一国之君的下场?”
苏小小道:“我知道,所以我不会污蔑任何一个人的!你们三个,进来吧!”
众人纷纷朝殿外望去。
只见薛大主事、风老爷子与沐潭,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
苏小小指了指宗政徽:“你们可认识这个人?”
三人缓缓点头。
苏小小又道:“他是谁?”
三人不说话。
苏小小倒也不着急:“那好,我换个问题,你们是怎么认识他的?”
沐潭见二老不吭声,只得自己硬着头皮道:“他……被关在程家的废矿井下,这些年一直是我们在看守他。”
“何人指使你们这么干的?”
沐潭也不敢往下说了。
太后怒道:“说!”
三人心里咯噔一下。
沐潭更是身子一抖,颤颤巍巍地小声道:“是……陛下,龙椅上的……陛下。”
南疆王恼羞成怒:“信口雌黄!全都是信口雌黄!矿山是你们程家的!依朕看,分明是你们关押了此人!当年的狩猎事故是不是也是你们干的?”
苏小小从包袱里掏出厚厚一沓账册:“龙椅上的这位陛下,矿山早在多年前就已经不是程家的了,老太爷用矿山换了我外祖母一命,白纸黑字写着呢,这些年矿山陆陆续续为朝廷无偿输送了多少铁矿,又为你送了多少银子,每一笔都在这上头记着!反倒是我程家进账的,连你的一成都没有,你还好意思说矿山是程家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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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