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已经醒了,也知道自己输给苏承了。
他来不及扼腕自己的遭遇,就接到了来自萧重华与大理寺卿的盘问。
他倒是想污蔑苏承两句,可又无从污蔑起。
他的证词与苏承的基本对得上,是他身边的禁卫军叛变了,突然对他展开追杀,他慌忙逃走,苏承身边的程侍卫拖住了那个叛徒。
但后面的就有些出入了。
“苏承说他引开了一部分?呵,明明是他自己弃我不顾先逃了!”
萧重华道:“所以,没有刺客去追杀他?”
秦江噎了噎,道:“去了。”
萧重华:“去了几个?”
秦江:“大概五六个。”
萧重华:“你杀了几个?”
秦江:“两个。”
这与苏承说的对上了。
大理寺卿看了秦江一眼,心道你就是看不惯苏承吧,明明人家帮你引开刺客,你还要污蔑人家弃你逃跑。
“对了,那个弓箭手怎么样了?没出事吧?”秦江问。
萧重华与大理寺卿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色。
“什么弓箭手?”萧重华问。
“神弓营的弓箭手。”秦江说,“他帮着对付了不少刺客,不过……他也射了我一箭……”
回忆到这里,秦江也百思不得其解。
弓箭手干嘛要射他呢?
若说是想杀他,他又还活着——
他中箭之后就迅速晕过去了,对于后面发生的事一概不知。
“没有弓箭手。”萧重华说,“你提到的射杀了刺客的人应当就是程侍卫。他在解决了禁卫军的叛徒后,又赶来救你和苏承。”
秦江嘀咕:“是程侍卫吗?可他的箭法……不像是一个禁卫军能有的。”
萧重华道:“至于说他为何射了你一箭,大概是射偏了,他想射刺客的。”
秦江想说,那人的箭法如此精准,怎会轻易射偏?可除了这个,他又想不到别的可能了。
他自始至终没考虑过是苏承的同伙,是因为他知道秦沧阑与苏朔的身边没如此厉害的弓箭手。
总不会是他俩亲自上阵,开什么玩笑,他俩在陪景宣帝沙盘推演呢。
从护国公府出来,萧重华准备上马车回府,顿了顿,又对大理寺卿道:“劳烦佟大人派人去一趟神弓营,问问可有暗中派弓箭手前往狩猎场。”
大理寺卿拱手:“是,三殿下。”
卫家。
卫廷在房中老老实实地抄书。
卫老太君要求的。
这就是出去闯祸的代价。
他右手伤了,但还有左手,抄得歪歪斜斜,也必须硬着头皮抄。
尉迟修身形一闪,进了屋。
“办妥了?”卫廷问。
尉迟修往抓了个桃子,往椅子上毫无形象地一坐,一边啃一边说道:“我出马,还有办不妥的吗?”
有一点让苏小小猜对了,程侍卫确实也是萧独邺的棋子。
只不过,卫廷一直盯着萧独邺,察觉了他的小动作,让尉迟修提前杀了程侍卫,并易容成对方。
“冰块钱。”
尉迟修说。
衙门的仵作可不是吃素的,程侍卫中午就死了,为了不让仵作验出他的死亡时间,尉迟修弄了大量的冰块冻住尸体。
这个法子是卫廷教的。
“欠着。”卫廷说。
债多不压身。
尉迟修不满道:“你明明刚从萧独邺那儿赢了五千两!”
卫廷想了想,似是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于是他打开钱袋,从里头扒拉出一个铜板放到了尉迟修手里。
尉迟修:“……”
尉迟修捏紧了拳头。
抠门儿是吧?
不给工钱是吧?
行,那我也不告诉你,那丫头今天进林子了!
其实就连苏承都不清楚苏小小进去过,他以为那些刺客是尉迟修一个人干掉的。
当然,苏承也不是一开始便知道尉迟修易容成侍卫的事,他撞见尉迟修处理尸体了。
那场面……老实说有点儿尴尬。
结局是好的,苏承很仗义,得知是女婿派来的人,还帮着尉迟修摆了尸体。
尉迟修则帮苏承伪装了一处伤势。
二人交流善后的计划,发现了许多没能及时想到的漏洞,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和苏承在一起,尉迟修觉得自己是个智者,二人的身上都闪烁智慧的光芒。
而在卫廷身边,尉迟修时常感觉自己是个弱智——
“哼!”
尉迟修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要去找自己的灵魂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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