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廷冷冷一笑:“呵,想得挺美。”
苏小小切着菜,眉梢一挑:“人家也长得也挺美,对吧,大虎二虎小虎?”
三小只嗯嗯点头。
娘最美!
不接受反驳!
“小崽子……”卫廷觉得再这么下去,他们怕是要不记得自己究竟是谁儿子了。
苏小小瞅了瞅灶膛,对卫廷道:“来得正好,添点儿柴火。”
卫廷拄着拐杖走进来,往小板凳上一座,将厚麻布搭在右腿上,抓过一把枯枝架上去,两端用力往下一压。
啪!
枯枝折断了。
乡下人都是这么折枯枝的,可若是让京城的人瞧见了,怕是得惊掉下巴。
少年成名的大杀神啊,折过敌人的脊骨,扼过敌军的咽喉,踩过万千枯骨,蹚过尸山血海,一双手浸染了无数浓稠血气。
此时,却心甘情愿地坐在一间破旧的灶屋,给人当起了乡野村夫。
“剥个玉米棒子。”苏小小说。
卫廷去洗了手,开始剥玉米棒子。
苏小小:“还要一桶水。”
卫廷又去打了水。
不是吧,这家伙今天这么听话?
苏小小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讲真,他和苏老爹一天不消极怠工,她都感觉不正常。
“娘,饱了。”小虎吃不下了,举着半片瘦腊肉,眼巴巴地望着苏小小。
他把肥的部分吃了,因为肥的好啃,瘦的有点儿硬,他的小牙牙咬不动。
“呃,又要长肉了。”苏小小叹了口气,就着小虎递过来的小手吃掉了。
三人里只有大虎吃完了,二虎的也给了苏小小。
灶台上掉落的一点肉松也被苏小小吃掉了。
卫廷看着她与三个孩子相处的样子,眸光动了动,没有说话。
……
明天就是除夕了,这是苏小小来古代过的第一个年,她很重视。
前世,黎女士与苏院士只有在年夜饭当日才会聚在一起,可惜即便如此,他们家也从来没有过年的气氛。
三人吃着保姆做的年夜饭,看着直播的春晚,守岁到十二点,再吃顿饺子或喝上一碗银耳羹,这个年就算是过完了。
整个晚上,黎女士与苏院士的交流不超过十句话。
她作为家中唯一的小孩子,早几年还能叽叽喳喳,长大后就和他们一样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过年机器。
中午,苏小小煮了腊肉玉米饭,腊肉焖得很软,其咸香与玉米的清甜完美糅合在一起,加上又掺了少许糯米,吃起来糯叽叽的。
三个小豆丁喜欢极了!
一家子埋头干饭,一大锅腊肉饭眨眼见了底。
苏小小吃了个六分饱,减肥就只能吃这么点啦。
尽管她的六分饱……分量其实并不少。
她打算去煮点儿锅巴汤垫巴垫巴,揭开锅盖后,小胖身躯一震!
不是吧?
全干光了?
我做的是两顿的量啊!
你们是不是太能吃了?!
苏小小觉得自己必须加紧挣钱,不然挣的速度极有可能会赶不上一家子吃的速度。
下午,苏小小打算做点炸货。
她把堂屋的桌子洗得干干净净,撒上面粉。
她记得前世小时候去乡下姥姥家,姥姥是用门板当桌子,一大家子聚在一块儿干活儿,干得可快了。
如今这个家里人口不多,桌子便够用了。
苏小小把发酵好的面团拿过来,切成大小均匀的团团,擀成条,搓成五厘米大小的麻花。
苏二狗看会了,依葫芦画瓢,一口气搓了十个小麻花。
苏老爹与卫廷就没这天赋了,二人搓的不是麻花,是麻将。
苏小小炸毛:“我好不容易从面团擀成面条……你们又给搓成团了!”
“娘。”大虎举起自己搓的丑哒哒的小麻花。
苏小小看了一眼,说道:“孩子都比你们搓的好!”
苏小小给二人换了个技术含量低的活儿——做翻饺子。
将薄薄的面片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菱形,中间划上一刀,把菱形面片的一角从刀缝里穿过去,就是小时候姥姥给她做过的翻饺子了。
卫廷负责切与划,苏老爹负责穿。
别说,卫廷刀工是真好,干脆利落,一寸不多、一寸不少,毫厘不差。
苏小小杏眼圆瞪,俯下身欣赏着卫廷割出来的艺术品,小声嘀咕道:“你练过啊?”
“嗯,练过。”
卫廷修长如玉的手指拿着刀,游刃有余地划出长度与角度完全一致的口子。
“杀人的时候不仅要找准要害……角度与深度差一分,都杀不死人。”
苏小小:“……”
二人对面的苏老爹卖力地穿面片,也是对右手的一种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