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蒋昌也注意到莫惊春一行人过来了,他审问半天一点都没问出来,这会儿也只能从牢房里走出来,苦着脸说道:“这刁妇嘴太硬了,审了这么久,一句话都问不出来。”
“蒋大人,不如让我们试试吧?”
“请!”
蒋昌正愁没人帮忙,莫惊春既然主动提出来,他高兴还来不及。
莫惊春和齐梅走进牢房。
胡玉霞一双眼睛阴冷地看着两人,在她眼中,要不是面前这两个人再加上解冬出现,自己也不会落到现在这幅境地。
“看来你是不打算招了?”
“我没有做过的事,凭什么要招。”
“你这么自信自己没有露出一丝马脚?”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不需要听懂,我来只是想告诉你,这件事在怀北城的影响实在太大了,知府刘大人急于将此案完结,你今天不招或许没人会对你做什么,但是之后就保不齐不会有人对你们进行严刑逼供。”
胡玉霞立马道:“你们要是敢严刑逼供,等我出去一定要把这件事说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
“哈哈哈。”
她话还没有说完,莫惊春便仰头大笑道:“出去?你该不会以为自己还能从这牢房里走出去吧?”
胡玉霞有些慌了:“你们没有证据,难不成还能一直关着我?”
“没有证据,我们可以制造出证据啊。”莫惊春自顾自地说道:“反正现在在你婆婆体内已经发现了毒药,到时候我们只需要把一包使用过的毒药藏进你家里,再让人搜出来,这不就人赃并获了嘛。”
“你这是栽赃诬陷!”
莫惊春上前两步,笑容皱紧,他冷漠地看着胡玉霞说道:“栽赃诬陷又如何?你能设计出这一切,我就没奢望过从你嘴里审出什么,反正到时候证据确凿,你们人头落地这事就结束了。”
胡玉霞更慌张了。
她知道官府的人真的能干出这种事,再怎么样,她也只是个普通人。
齐梅这时候又补了一句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们两个的罪名应该是凌迟处死。”
“凌迟处死最多可以割多少刀来着?”
“最多三千六百刀。”
“啧,那不是得割两三天?”
“嗯。”
“他丈夫五大三粗的应该能撑三千刀,她应该连一千刀都撑不过吧?”
齐梅摇头道:“这可不一定,手艺好的师傅据说割下的肉薄如蝉翼,除非犯人咬舌自尽,要不然两千刀还是可以割到的。”
“我还没看过凌迟处死的现场的,过几天真得好好看看。”
莫惊春耸肩一笑,道:“走吧,我们的事忙完了,剩下的交给他们吧,对了,解冬哪去了?”
“你不是让他去买毒药了吗?”
“哦,我忘了。”
两人一唱一和。
不仅胡玉霞的表情僵硬了,就连蒋昌都听懵了。
齐梅是悬镜司的人,擅长审问也就算了。
怎么你也这么专业?
难不成太安城也有座监牢不成?
就在莫惊春走出牢房的时候,胡玉霞突然疯了般大喊大叫都:“你们不能这样,你们不能这样,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珍惜今天这最后一晚吧。”
“别走,别走,求求你别走,小花是我杀的,但婆婆不是我杀的,是赵刚,是赵刚下的毒,跟我没关系。”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这话果然不假。
莫惊春都没想到她竟然招认的这么快,他还以为要拖到明天呢。
“蒋大人,还不快进去录口供?”
“是是是。”
蒋昌再次带着人进去,胡玉霞这会儿精神已经有些崩溃了,他现在只想把弑母的罪推到赵刚身上去,这样的话就不用凌迟处死了。
莫惊春和齐梅站在监牢外面听着胡玉霞的供词,两人越听脸色越沉重。
原来……
自从胡玉霞嫁给赵刚之后,赵小花便没有再过上过一天好日子,不仅胡玉霞时不时就打骂他,就连赵刚也会帮忙,也正因为如此,才导致赵小花的性格渐渐变得内向,很少说话,因为她知道自己稍一说错话,就会挨上一顿毒打。
至于赵小花的奶奶更是穷苦命,赵刚不仅不孝敬她,甚至把地里的活也全都交由她来干,自己则和媳妇在家整日优哉游哉。
那天赵小花确实是在井边失足,但并没有坠入井中,而是上半身还趴在了外面,而当时,胡玉霞就在水井旁边看着,她不仅没有拉她上来,最后还把她推进了井里。
而她推赵小花下井的理由,也仅仅是因为她觉得家里多一个人,就要多一份粮食,反正赵小花不是亲生的,死了也就死了。
为了推卸责任,胡玉霞便将现场伪装成了小花意外坠井的样子,由于高超的演技,也骗过了当时去现场的一群官差。
可赵小花的奶奶却意外听到是他们夫妻俩害死了小花,她当天晚上便和胡玉霞大吵一架,赵刚不仅不帮她,反而还威胁自己的娘。
胡玉霞怕自己的婆婆迟早有一天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就跟赵刚商量着一不做二不休……
但根据胡玉霞的供词,下毒的人是赵刚,将老人挂到房梁上的人也是赵刚。
这是真是假还难说。
不过听到这里,莫惊春里的眼神中就已经有杀气了。
“真是畜生!”
“我今日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最毒妇人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