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宅的日子总是愉快的,只是睡眠成了夏若卿最大的困扰,好几年没有回来老宅,在老宅住得这几天总会在半夜醒来,没有原因,正眼看着漆黑的房间,却怎样都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有的只是盛一哲那一句“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一直殿后”,这是他对她的承诺。
当清晨的阳光洒进夏若卿房间的时候,这个有起床气的姑娘居然没有赖床,起床之后简单收拾了一下,转头时猛然看见桌子上的那本笔记本,纸张因为长时间的照射变得暗黄,但是笔记本仍旧是多年前收到时候那样的崭新,那是她一直小心翼翼收着的笔记本,那是她第一次收到礼物。
吃过早饭,夏若卿很贴心地推着她的奶奶在后花园散步,祖孙两个很久没有单独在一起说说话了,这样的场景在夏若卿去槟城之前是最后一次,五年没见面,奶奶的脸上又多了几条皱纹,可是看到孙女的时候笑起来还是那样慈祥,看着她长大成人,但心里却一直把她当成个孩子。
花园的木槿花已经开始凋落,紫色的花瓣没有了花开时的朝气,可是夏若卿看来,木槿花却是她最爱的花,笔记本里的那一片木槿花花瓣,她至今都还夹在里面,当看到花园里凋落的木槿时,夏若卿的脚步停住了,呆呆地注视着凋落的花瓣。
“若卿,你怎么了?”坐在轮椅上的奶奶似乎猜透了夏若卿的心思。
“奶奶,我没事。”夏若卿努力挤出一抹微笑,看上去和平常一样。
“你这孩子,把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别总是让自己这么累。”夏奶奶拉过夏若卿的手,一边拍着她的小手,一边说道,“你呀,要多出去走走,别总是闷在家里。”
“我知道,奶奶,您能不能给我讲讲小时候的事情?”
夏若卿推着奶奶去了一个凉快一点的地方,然后她抱膝坐在奶奶身边,小的时候她也经常这样,坐在奶奶身边,听奶奶讲着过去的故事。
那是一年夏天,深圳仍旧是阳光灿烂,迎面吹来的风都是暖的,没有北方内陆闷热的天气,深圳这样临海的清凉也是南方的一道风景线。
老宅的房间里传来悠扬的小提琴声,声音缓缓从弓弦之间流淌出来,安静的老宅只有这孤独的琴声,所以声音听来格外响亮,整个老宅中这琴声是那样独特,带着卿式风格的《欢乐颂》更是独一无二的声音,独特的意味源远流长。
阳光透过窗子照在这个小小的身影上,略显孤独,却也是另外一种景象。
“若卿,若卿。”门外夏政军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原本那独一无二的声音。
琴声随着这格格不入的声音戛然而止,夏若卿收好小提琴,过去开门。
“若卿啊,刚刚你盛叔叔来电话说,这个寒假结束之后一哲就要转学了……”
“转学?”
夏若卿先是一愣,她不知道为什么盛一哲要转学,她只知道现在除了夏君阳之外,他是自己唯一的玩伴,他转学了以后她欺负谁啊?夏君阳过段时间要和爸妈去槟城了,就更没有人跟她玩儿了,“为什么?”愣了好久之后才问了一句。
“一哲学习成绩差,想给他换一所好一点的学校。”
“哦。”夏若卿随口答应着,心却已经不在这儿了。
她又重新拿起小提琴,拉着一首《欢乐颂》,明明很轻快的一首曲子,现在听来却是孤独的苦涩的,这其中的酸楚也只有小小年纪的她最清楚,和盛一哲认识以来,他都是被欺负的那一个,这个胖胖的小绅士永远都只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那一个,而这样的玩伴却再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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