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极太虚
- 宇宙轮回,万物化作虚无。所谓永恒,无非无物无我。剑气纵横,不过弹指而过。江心笛起,侠客离尘而至。修真气,盼长生。登九极,化太虚。八卦作阵,神兵在心。青龙护体,气运加身。这片江湖,本就是属于我江离枫的江湖。
- 夜客卿
- 珩渊之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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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密云
“你什么意思?”
赵行眸色坚定,瞳色黑沉:“父皇心里不是已经明白了吗?”
他反问一句,把晋和帝噎的不轻。
晋和帝长叹一声:“可这件事不是早就说开了……”
“那是之前。”
赵行的态度没有丝毫和软:“我那时候只是以为母后拎不清,偏心赵奕,忽略了大兄,您爱重母后,事事以她为先,就算心疼大兄,但却从来不多。
我跟您说过这事,您后来态度有所缓和。
然后我想,大兄毕竟是嫡长,您也不会真的不看重他。
他受了委屈,也许您是真的不知道。
我不该怪您。
事情过去了十几年,也没有必要了。
反正我现在长大了,能护着阿兄,偏向着阿兄,谁都别想再给他委屈受。
可是父皇,突然有一天我发现事情还不是如此。”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喉咙已经略略发紧:“您和母后的爱恨情仇,恩怨纠葛,很不该牵扯到我们做孩子的。是,从头到尾都是母后的错,是她不惜福,我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说了也就说了。
当年贵妃有孕,她气不过,才生出后来的许多事。
我知道不是您的错,从道理上来说,您有什么错?您本可以三宫六院,可到现在宫里也就这么点儿人。
是母后对不起您,对不起大兄。
可是父皇,从感情上来说,我大概需要时间缓和吧。”
晋和帝呼吸一滞:“口是心非,你心里还不是在怪朕。
你认为朕既心爱皇后,当年很该坚持,不要纳贵妃她们进王府,或是纳了,也要扛得住太后的施压,不动她们,不叫她们有孩子,皇后也不会做出那种丑事。
如此,郑家也就无法要挟她十几年。
没有了依仗,郑家不敢胡作非为,大郎不会出事,后来你们受的很多委屈,本来是都可以不用受的。”
“您可以这么理解,但我不怪您啊。”
对于这样的说法,赵行自己其实都是矛盾的。
他怪不得父皇头上去的。
只是心里老有个疙瘩,一直没办法解开。
是非对错纵使一目了然,父皇也很可怜,被心爱之人欺骗十几年。
但最无辜,最可怜的,本来就是大兄。
赵行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父皇,珠珠有孕已经五个多月,再有三个多月孩子都要出生了,大兄的婚事,您还不打算提上章程吗?”
他打岔,晋和帝垂眸。
“你大兄自己有什么想法没?”
赵行说没有:“就是当初裴大娘子刚来不久,母后动过心思,儿臣也试探着问过大兄,他觉得汝南陈氏的女郎不错。
您知道大兄,没有儿女情长的想法,不似儿臣这般没出息。”
其实真要说,这也怪父皇。
大兄明确说过,见多了父皇对母后无底线的纵容,对郑家的万般庇护,他实在觉得男女情爱之事,没什么意思。
于帝王而言,本就不该有情。
人都是偏心的。
他没遇上那样的女郎,但见了父皇,见了他,甚至后来见姜元瞻和赵然那德行,他想他多少能够理解。
那个人站在那里,什么也不用说,什么都不必做,他掏心掏肺的,上赶着要把世间最美好的双手送上,还生怕她不高兴,不愿意要。
他不想要那样的感情。
所以这些年遇见的小娘子,总是刻意保持距离,疏远着,淡漠着,连看都不肯多看一眼。
要说真没遇见过能让他心动的女郎吗?
未必没有。
可他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忍住了,也就过去了。
赵行当时听他这么说,心疼的不得了。
“您希望大兄做明君圣主,他也一直那样要求自己,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心思,儿臣跟他谈过这事,所以才更心疼大兄。”
具体谈了什么,晋和帝不想问了。
他要连这个都猜不出,这把龙椅也白坐了。
“这件事情,朕会跟贵妃商议,也会过问你大兄自己的意思,他年纪大了,肃王府没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是不成样子,你不用说,朕心里也是有数的。”
赵行说好。
晋和帝也没再说什么。
父子二人相顾无言。
良久赵行缓缓起身,告了礼,要退出去。
晋和帝突然试探着又叫他:“赵然和裴清沅,朕……给他们赐个婚?”
赵行意外回头:“父皇,儿臣说了没有怪您,只是需要时间把心里的疙瘩给消磨,您不必如此。
儿臣会进宫请安的。
您这些日子身体总是不太好,好好养着,慢慢调理。”
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晋和帝自己也从没想过,到了如今的年纪,还要想法子哄着儿子,缓和父子关系。
他摆了摆手,说了声知道了:“那你去吧。”
·
送走了赵行之后,晋和帝叫人去传了贵妃往福宁殿来。
贞贵妃其实有日子没好好见过晋和帝。
御医给晋和帝调理身子,贞贵妃也很精心的照顾,但是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明明过去半年时间一切都好起来,但就是从皇后去了之后,一下子会回到了过去的模样。
晋和帝心里隐隐有一种猜测,但顾不上她,也没跟她挑明。
贞贵妃来时,晋和帝还坐在西次间。
她请了安,还没问话,晋和帝招手叫她坐:“这些日子,你们都尽可能的避着朕,躲着朕。”
贞贵妃人都还没坐下去,一听这话,哪里还敢坐啊。
她掖着手,赶紧站起了身来,作势就要跪的。
晋和帝递出去一只手拦了她:“干什么?怎么就吓坏你了?何必呢?
你是怕皇后去后,朝臣会上书请立新后,朕到了如今这个年纪,是肯定不可能再选个十几岁的年轻女孩儿来做朕的继后了,这一两年抬举着你,你却不敢担当中宫位置,所以故意躲着朕,是吧?”
“您圣明,原本也是妾不配。”
贞贵妃坐也不是,不坐吧晋和帝又非让她坐。
她犹犹豫豫,还是一面回话,一面坐到了罗汉床上去:“妾自己是万死也不敢动这样心思的,可就怕您为了堵住文武百官的嘴,非要抬举妾,妾……妾实在有些怕。”
“你不用怕。”
晋和帝深吸了口气:“朕没有想过册立继后。宫里的事情你打理得很好,有你也够了,犯不上再弄个人进来,弄得一团糟,朕也心烦。
今天跟你交了底,能不躲着朕了?”
贞贵妃嘴角动了动,到底浅笑了下,其他的话没再说,顺着晋和帝的话说了一声是:“妾记下了,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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