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也太不懂事了。
何况还是为郑氏这种毫不相干的人。
现在想来,结果虽然是一样的,却还是无比庆幸她没有去求。
虽然她也不知道太后为什么突然又改变了主意,同意了郑氏与颖王和离。
傅清宁深吸了一口气,也抓了一把瓜子在手心里:“当初郑娘子想跟颖王殿下和离,其实我也不是不能体谅她,虽然未必能够做到完全的感同身受,可我也是个女孩儿,真要是说设身处地的去想一想,郑娘子确实是可怜人。
但我为什么要帮她到太后面前去说情呢?
何况又是她在宫道上拦下我。
那就不是个求人办事的态度。
尽管我也不是那样拿乔托大的人,可我见她言行举止,哪里像是小心谨慎做人的,分明在我面前摆中宫皇后的谱儿。
主要是我估摸着,太后要是有这样的心思,早就废后叫郑娘子回荥阳去了。
两年的时间都没有下这样的决定,而郑娘子求到我面前,希望我到太后那儿去帮着她说上几句好话,求情下来,让她回归本家,得个自由身,八成是她也知道太后不肯答应的,所以想着我如今在太后面前总能说上几句话,便就去劝一劝,能帮衬得上她。
这样的心思,我也不是傻子,就任凭她来糊弄我的。
故而那时候在她宫里就拒绝了她。”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霍明珠黑着脸,重重的哼了一声:“这算什么?她自己不敢去,明知道一开口就会被太后给驳斥回去,下一次再想要开口便是万万不能得了,便动了这样的心思,还来告诉你,叫你想着她可怜,帮她去求情,简直是可笑的很!
她可怜不可怜,与你又有什么干系?
当年她嫁到宫里,册封为后的时候,怎么没人觉得她可怜呢?
颖王还没有出事之前,对她也算是敬重有加的,荥阳郑氏一族更是因为她这个皇后之位,得了多少的推恩封赠。
那样的百年士族,因为一个女郎,又得天家莫大恩宠。
其实说起来,她可怜什么呢?
是,颖王被软禁了一年多,她跟颖王连面儿都见不着,刚嫁过来,就算是守……”
守活寡三个字她没敢说完,意识到这话不对,连忙改了口:“反正就是那么个意思。虽然是中宫的礼遇,可在宫里的日子也未必好过。
好好一个名门贵女,日子过成了这个样子,似乎是可怜的。
但是转念想想,好处她也不是没有得。
在宫里面就算过得不自由,可是好歹那也是锦衣玉食,吃穿不愁的。
外面的百姓,饿死冻死的,连饭都吃不上的,有多少啊?
她还可怜?”
这话也的确不算是说错了。
每日锦衣玉食,还有宫女太监们伺候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人,又能可怜到哪里去呢?
傅清宁想到这一层,也摇了摇头:“你说得也对,我当时没想到这些,要是那会儿想到了,更不会跟郑娘子有好听话说了。
她确实没什么值得可怜的。主要得看跟什么人比。
跟咱们比起来,似乎是可怜的。
可是真要把她与天下芸芸众生相比,还真就没有那么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