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要心烦了。事情也已经这样了,我们陪着你出门吃两盏茶,你就当时来散散心的,实在不行,寻个由头,出城去住几天,在外头没人管,也不怕有人看着,自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那才松泛呢,去不去?”
周宛宁摇着她手臂劝。
姜莞也不往外抽手,由着她摇,好半晌才摇头说不去:“我是为二哥哥心烦呢,也不是为我自己。
我倒是跑出去玩个痛快了,二哥哥还不是要困在京城里吗?
他如今供职兵部,又封王开了府,蜀王府里一天到晚有多少事情要忙呢,哪有空陪我出城去玩?
何况官家和圣人……”
涉及到帝后,姜莞就收了声。
周宛宁附和了句也是:“说起来,先前都还是好好的,那会儿还说今年之内你同蜀王殿下就……”
她想着今日云和天香虽然没有什么生意,却也最好还是慎言,反正这些话出门在外肯定是越少说越好的。
于是话锋一转:“现在朝廷出了这么大的事,等到风波平息之后,调任官员,多少大事要忙活,肃王殿下肯定是抽不开身,蜀王殿下多半也要被按着一道操持。
圣人在病中,这场战事都终了了,也没见着圣人有好转,病情就一直那么拖着。
现如今还弄成这样。
我看这事儿又要拖到明年去了。”
裴清沅也犯愁:“我还说今年留在盛京再过个年,反正之前也已经书信送回河东回禀过阿耶与阿娘,阿娘回信还说呢,河东也有好多事,实在抽不开身,你婚期就算定下来,她跟阿耶都未必赶得及到京城来观礼,留我在京中也好。
只是等到明年开春,肯定是要回去了,我出来都快一年了。
现在又不成,真拖到明年,我估计连这杯喜酒都喝不上。”
姜莞还是惦记着裴清沅跟赵然的事儿的。
不过是近来事多,一件接着一件的,暂且放在心里,得等到慢慢平静了,再想法子撮合看看,要实在不成,那便是有缘无分,是赵然没那个福气。
这会儿突然听她说起回不回河东的话,姜莞眼皮一跳:“表姐倒是不留恋京中人的样子,我看你自己也很急着回河东去,要叫姑母知道了,八成要骂你。”
裴清沅掩唇笑起来:“再怎么舍不得姑母和你们,我也已经出来这么久了,难道还能常年住在舅舅家里,要舅舅和姨母来看顾我呀?那成什么样子了。
多早晚也是要回去的。
只是明年开春这一回去,往后再要见面,又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甚至有可能压根儿就见不着面儿了。
大家都长大了,嫁人成婚,相夫教子,操持家宅中馈,自是比不得在家做姑娘时自在。
裴清沅心头也生出些许惆怅来。
周宛宁老毛病便又犯:“清沅姐姐就没想过嫁在盛京吗?先前郡王妃不是还说要替你相看高门郎君吗?还特意跟我阿娘说过这事儿,叫我阿娘帮忙留意着,反正后来也不提了,我阿娘是外人,不好追着郡王妃去问,但好些人都还打听到我阿娘那儿去呢。
要我说,嫁在盛京也很好。
有郡王府和国公府给姐姐撑腰,谁也不敢欺负了姐姐,咱们还能总一处聚着,一举多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