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红鸾此时愤怒的肢体语言，大胡子半张着嘴，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停了半晌，才无奈的说道：
“这些东西的发布方，你应该也看到了吧。”
“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我们还能做什么呢？”
红鸾瞪着眼睛，理所应当的道：
“当然是应该把真相说出去啊！？”
“所有人都被欺骗，姜让他自己的发明被窃取，还要被这样诬陷！”
“这..这....”
红鸾此时已经被气的语无伦次。
此时的她只想骂脏话，除了脏话以外什么都说不出来。
大胡子此时反而显得有些嗫嚅，支支吾吾的说道：
“可没办法的，那不是我们可以对抗的力量。”
“我们不是姜让，没有他所拥有的力量，我们只是普通人，连超能者都不是。”
“上一次去的时候，我已经提醒过他了，他也和我们说了，他自己解决后续的事，让我们脱身事外。”
红鸾看着大胡子，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很陌生：“我印象中你一直是老好人的形象...”
“这一次，这一次他们要是再找我带路的话，我保证打死也不去！”大胡子连忙补充了一句。
红鸾失望的回头，拉开一个抽屉，取出一个硬盘。
那里面，保存着所有她关于姜让所保留下来的视频资料。
不管怎么样，她必须要为自己心中的正义做主。
一边操作，红鸾一边说着：
“我的手很稳，这让我能够成为天下最好的摄影师。”
“但我觉得，手稳，不如心稳更加重要。”
“哪怕抛开一切不谈，我能有现在的安稳生活，都和姜让有关，我决不能假装不知道这件事！”
“胡子，我记得，我们第一次组队的时候，我听说过你曾经的事，你当时为了自己残疾战友的安抚金，直接在部队大帐中掏枪指着将军的头。”
“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
红鸾手指不停的在键盘上敲击着，这是她第一次叫胡子的本名，而不是大胡子。
她很失望。
大胡子站在她的身后，闭眼回想起自己曾经那一段人生。
是啊，当初自己作为最优秀的新兵，一路屡立战功，功劳无数，前途无量。
当年的他，也坚守着自己心中的道理，比红鸾还要更加的激进。
但在那一次为自己的战友说话，骂了那个吸血鬼一通之后。
结局又是什么呢？
自己上了法庭，在曾经的战功加持下，也蹲了五年的监狱。
战友的钱也没要回来，出狱后，他也早就找不到战友的踪迹了。
自己的前途尽毁，富足的生活被打破，靠着以前的朋友帮助，弄了点枪支弹药，去当冒险者在外淘金。
因为蹲过牢，没人愿意和自己组队，也就是那时还是个小女孩的红鸾愿意相信自己是好人。
回想着自己跌宕起伏的一生，大胡子自言自语着。
“人，总是要变的啊。”
“硬碰硬没有用的啊...人总是要妥协的。”
红鸾听着，头也不回。
“妥协，并不是成长，也不是什么改变。”
“它只代表一件事。”
“曾经那个充满理想与正义的你，已经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