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久久的心脏乱颤,在她神志不清醒的时候,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误会!
难怪那天她苏醒后,楚暮的状态有些怪怪的,感情是以为自己是替身呗。
想到这些天楚暮隐忍偏执的举动,他即使黑化,也没有动她一根手指头,季久久忽然有些心疼。
她忽然想到什么,灵机一动,“我看人家的系统不都很厉害吗?比如说有什么让人吃了就忘记某件事情的小道具,你有没有呀?”
小精灵神色为难。
季久久假装没有看到,“肯定有吧,小精灵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会比别的系统差呢?”
单纯的小精灵被戴上了高帽子,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说出来拒绝的话了,憋红了脸,“我找找……”
“你慢慢找着,没有可以去问问主神嘛,你不是说我是你们的第一个体验用户吗?难道就不应该有一点特殊待遇吗?”
季久久站起身来,“我先去找楚暮,探探口风,搞清楚他以为的苏穆究竟是谁。”
楚暮的寝殿距离他的院子很近,用不了一会儿就到了。
寝殿外面安安静静的,一个士兵侍女也看不到。
门刚刚被推开了一条小缝,季久久就听到一阵压抑沉闷的闷哼从里面传来。
与此同时还有淡淡的血腥味传入鼻腔。
鬼使神差的,季久久想到了昨天踹中楚暮腹部后,他苍白的脸色和额头上细细密密的冷汗。
季久久推门而入,正在给自己涂药的楚暮烦躁地啧了一声,“谁给你的胆子不经过我的允许擅自进来?滚出去——”
和暴怒的声音共同传来的还有极具威压的强大气势,季久久差点被掀翻在地上。
好在楚暮及时抬头看清楚了来人,在强大的魔气攻击到季久久之前迅速收回。
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慌乱,胡乱地把伤口用绷带缠上,拉上外袍,“师尊没事吧?有没有伤到你,是弟子不好……”
季久久随意地挥挥手,示意他没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他的衣衫轻轻一扯,衣衫本来就松松垮垮的,被他在慌乱之中打了一个潦草的结,现在季久久轻轻一扯就立马散开了。
楚暮的身材是极好的,肩宽细腰,身上的每一块肌肉线条都恰到好处的完美,多一分,少一分就有了瑕疵,他像是一只隐藏在丛林深处的豹子,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漂亮的肌肉线条总是流畅养眼,腰间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看着紧实有力。
不过小腹上的伤口却破坏了完美的躯体,那条伤口似乎有厘米宽,现在还在渗透丝丝缕缕的鲜血,伤口从胡乱包扎的绷带里露出一点儿来,深度让人心惊胆战。
季久久的心脏陡然受到了重击,她被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冲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而楚暮呆愣之后的第一反应是伸手去捂住她的眼睛,“师尊别看,吓到你。”
季久久动作温和却带着毋容置疑的味道,质疑扯开遮掩住的衣衫,手指止不住地颤抖,“这是怎么弄的?”
“被血魔偷袭伤到的,被什么大碍。”语气轻松的仿佛,再说昨天吃了一道味道很不错的菜似的。
“这也叫没什么大碍?”季久久的嗓音不可置信地拔高,甚至带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微微颤抖。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这里,昨天还被我踢了两下……”
季久久的呼吸陡然沉重起来,“是不是因为被我踢了两下?伤口裂开了?”
宽大温暖的手掌,轻轻揉了揉她的额角,“别瞎想,试做那点力气跟小猫挠痒痒似的,怎么能把我伤口踢裂开。”
昨日楚暮苍白的脸色和细密的冷汗还犹在眼前,季久久自然不会相信他这一套说辞。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抖着嗓音问,“离血魔大战已经过了很久了,这伤口怎么不见好呢?”
听说魔族愈合伤口的能力十分强悍,按理说,普通的伤口两三天就可以恢复才是。
楚暮的眸子低垂下来,在烛光的照射下纤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出一小片阴影,身上凛冽冷郁的气息瞬间少了许多,多了几分无辜和可怜,如同被主人抛弃的大狗。
“血魔用的是魔界上古的兵器,普通的伤药根本不能治愈。”说罢,他轻轻推了推季久久,“师尊快些离开吧,别让我的伤口吓到你。”
季久久的呼吸乱得不成样子,“你一个人怎么能行,我去叫侍女或者魔医来给你上药。”
楚暮的眸子微微闪了闪,一把拉住她纤细的手腕,“师尊,我不习惯让常人触碰。”
季久久毫不犹豫,“那我来给你上药。”
楚暮的睫毛颤动了两下,让人看不清楚埋藏在漆黑眼眸中的情绪,他顿了顿,“那就有劳师尊了。”
青铜香炉里有淡淡的雅香飘浮,香炉旁边是笼着一层薄纱的床榻。
薄纱轻轻晃动,像是湖面上被风吹起的水波,传来一阵暧昧的低语。
“疼吗……”
“嘶——”
“我轻点,给你吹吹……”
凉幽幽的气息毫无保留地喷洒在楚暮裸露的小腹肌肤上,没有起到它应该有的作用,反而又撩起了一层熊熊燃烧的火焰。
季久久的动作很小心,不管是脱去他的里衣还是上药的动作都格外轻柔,感觉不到一点痛楚,像是一根轻飘飘的羽毛抚摸着皮肤。
但就是这种轻柔的动作比用力更加折磨人。
楚暮的额头又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撑在床榻上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攥紧,一团云锦绸缎的被角被他捏的皱巴巴,汗津津的。
季久久上着药,偶然注意到他脸上压抑隐忍的表情吓了一大跳,“我弄疼你了?疼你就得说出来,不能一直忍着呀。”
楚暮的薄唇微微抿着,摇摇头,“不疼。”
季久久嗔怪地看他一眼,投过来的眼神仿佛在说“这孩子怎么那么倔呢?明明就疼成这样了,还要硬生生的忍着”。
她动作自然地抬起手,在楚暮的脑袋上揉了揉,语气也轻柔的不可思议,温柔的要滴出水来似的,“乖哦,马上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