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巴一张,两颗半化的药片被吐在了萧邢的手心。
萧邢哭笑不得,放低了嗓子轻声哄着,“乖乖吃了好不好?吃了就不发烧了。”
季久久浑身上下都在表达拒绝,甚至扒拉着萧邢的脖颈,用力把脑袋往他的颈窝里钻。
前者的呼吸因为发烧而变得滚烫急促了两分,呼吸之间,灼热的气息毫无保留的洒在萧邢的后脖颈上,烫得他身体一颤。
后者的宽大温热的手掌不断抚摸她的后背,轻声妥协道,“好好好,不吃就不吃。”
“什么?!你问我我家三岁侄女不肯吃药怎么办?”南宫大半夜被通讯器叫醒已经憋了一肚子火,听到自己队长问这么无厘头的问题更是感觉莫名其妙。
萧邢显得比他还不耐烦,催促道,“快说,怎么办?”
南宫回想了一下,“就跟她讲道理呗,然后用糖哄哄,都不行就直接灌。”
听到最后一个办法萧邢沉默了一阵,“你侄女还真……惨。”
“没办法,最后一个办法最实用。”南宫这下脑子清醒反应过来了,“等等,你问这个干什么?谁发烧了?季久久?”
萧邢嗯了一声。
南宫目瞪口呆,“你你你还真是个畜牲,人家都那样了你还要……那啥就算了,你就不能温柔点?还把人搞发烧了你,你也别叫萧邢,你改名叫萧狗吧。”
萧邢的太阳穴突突地跳起来,他咬着牙关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你tm瞎脑补什么?我什么也没做!”
南宫随意地附和,“是是是,你说啥就是啥。”
“你是不是想死?”
萧邢心中把他骂了千百遍,面上却不显,因为季久久还趴在他膝盖上睡得朦朦胧胧。
后者不知道又梦到了什么,带着哭腔喊了一声萧邢。
萧邢到了一改刚才冷冽不耐烦的嗓音,变得温柔似水,“我在,久久。”
那嗓音轻柔得跟三月春风拂面似的,听得南宫一愣一愣的。
他大骂了一声“双标狗”然后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
萧邢无奈地把通讯器别回腰间,又重新摁了两颗药片,狠下心来捏着季久久的脸颊,强迫她张开嘴,然后将药片塞了进去。
但是很快她就发现这个方法也不适用,因为季久久只是将药片含着,任凭他喂多少水都死活不肯做出吞咽的动作。
这两颗药片最后的结局可想而知。
它们在季久久口腔里融化里,苦涩的味道逼得半梦半醒状态的季久久拼命挣扎,眼角还流出了两滴晶莹剔透的眼泪。
这两颗泪水顺着眼角滴落在萧邢的衣服上,晕开了一抹深色的痕迹。
萧邢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没能狠下心,只能拍拍季久久的背,用手接住了她吐出来的药片。
【作者题外话】:解释一下,“由平滑肌组成的口腔底部向口腔内突起的器官。”是舌头,因为塔塔子不让些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