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斤熟肉,两壶老酒,再来一副碗筷。”
“是,是,我这就去给您拿来。”
店老板满脸是笑,不一会一一上全。
这时,客栈之外又走进一个穿着短打的中年汉子。
那中年汉子提着一柄长刀,扫了一眼大堂,坐到了蓝衣青年对面:
“王兄弟来的倒是早。”
“请卫兄吃饭,自然要早。”
青年微微一笑。
两人夹菜倒酒,倒也不理会旁人。
安奇生微微凝神,就听到两人谈话:
“赵前辈死了不知道是真是假。”
“多事之秋啊,南梁县几位高手都突然油尽灯枯,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
“听闻王全道长也”
这是那中年汉子叹息。
“唉,许久未见道长,听闻道长半月前卧病在床,我快马加鞭赶来,道观都不知被谁一把火给烧了。”
青年脸上闪过一丝怒意:
“大丰那些鹰犬,杀人放火都不管,还想收天下刀兵,简直是不知所谓!”
“王兄收声!”
中年汉子面色一变,压低声音:
“南梁县虽然小,说不准也有锦衣卫的暗探,小心为妙。”
“他们做得,我就说不得吗?”
青年脸上泛着一丝红色,声线一下拔高:
“你怕那些鹰犬,我可不怕!”
大堂里的客人听到这话,一个个面色有了变化,不少人悄悄的付钱走人。
“王兄!”
那中年汉子暗暗后悔,没想到这小子还是了愣头青。
大丰要收天下刀兵自然有人顶上去,成或不成跟他们这些小人物还能有什么关系不成?
“卫兄勿怪,一时激愤。”
青年也察觉自己说错了话,起身倒了一杯酒。
目光一扫间,看到了安奇生,先是一愣,随即试探性的发问:
“道长?”
随着客人的悄悄溜走,留下的安奇生自然就显得扎眼了。
“你是”
安奇生眸光中闪过一丝异色。
王全道人的记忆他只得了部分,这青年他虽然有些印象,却不记得了。
而道力稀少,他也不想平白的浪费。
“你,你不是王全道长吗?”
青年一下起身,有些失态的走到安奇生身前:
“我是王柏,四年前我曾和您见过一面,相谈甚欢。”
“原来是王小友”
安奇生作恍然状。
“道长,您,您怎么会,如此老态?”
看着安奇生一脸老态,王柏一脸担忧,这样子分明是元气大伤了。
“不谈此事”
安奇生微微摇头,又瞥了一眼呆愣原地的中年人。
“在下卫余,见过道长。”
卫余上前一步,拱手道。
他未曾见过王全道人,不过也听过他的名头。
“坐下说吧。”
安奇生摆摆手,让两人走下。
之后才发问:
“你们说,南梁县的其他高手,也有遭遇不测的?”
不由得安奇生不警惕。
若是这几日南梁县又有高手被杀,那说明孔三极有可能还未走。
“不止是南梁县,附近的华阴县,东临县,也都有高手陆续死亡,一个个全都是油尽灯枯,若只是一个,或许可能是走火入魔,但一个又一个都是这样”
王柏神色凝重:
“这不知道魔教哪路高手来了,才能造下如此杀孽。”
“无论如何,此事已经惊动了锦衣卫和六扇门,只怕朝廷的高手已经来到荣华府了。”
卫余低声道:
“道长,到底是谁对你出手”
“不知道”
安奇生摇摇头。
事实上,这老道直到被吸干了内力都不知道谁对他下的手,他之所以知道,还是因为道一图。
“您是没有看到那人出手,还是不能说?”
王柏压低声音。
安奇生突然心中一动,继而面不改色道:
“没有看到”
“你果真不知道?”
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客栈之外传来。
话音尚未落下的同时,一个身影已经站在了客栈门口。
安奇生抬目看去。
来人肤黑似铁,面容粗犷,宽大的衣衫下身躯魁梧似暴龙。
只是站在那里,就好似遮蔽了所有照射进来的光线,气息厚重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