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珞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会客厅这边一路赶回正院的。
她只知道,此时立在正院门口,看着院子里那个背影,她心跳的砰砰的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仿佛有所感应,原本背对她的人猛地转身。
还是那一身小厮装束,还是那一张陌生的脸,但之前顾珞只是凭感觉疑惑这人是郁宴,此时却是笃定了这人就是郁宴。
一个人能易容能改声音,可改不掉他骨子里透出来的气息。
“几个月不见,不认得我了?”
郁宴立在院中,瞧着他朝思暮想了好几个月的人就那么傻愣愣的站在大门口,嘴角扯起一抹笑,心里又酸又胀,他低垂的手指很轻的捻了一下,展开双臂。
顾珞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花蝴蝶。
瞧见了花蜜,扑扇着翅膀就飞了过去。
一头撞进一个结实的怀抱,瞬间眼泪就模糊了视线。
顾珞揪着郁宴胸口的那点点布料,眼泪蜿蜒,“怎么就不知道送个消息回来,怎么就不知道送个消息回来,你知道我有多担心,我有多......多想你。”
怀里人头一次在他跟前哭的发颤。
郁宴活像个畜生一样一面紧紧箍着人,嘴唇在人家发顶轻轻亲吻过,一面问:“多想我?”
“想的骨头都疼。”
顾珞仿佛是流浪多年的小兽,猛地回到故土,哭的委屈又汹涌,声嘶力竭。
“你走的时候明明说的好好的,要时常送信回来,明明说的好好的,你会保护我,怎么一走就没有了消息,我做梦都梦见你脑袋被人打破了,你知道我多害怕,你怎么能不给我送消息。”
郁宴原本是见顾珞哭,想要哄一哄,说一两句过分的话,惹顾珞一个嗔怒,转移调解一下心情,这眼泪也就止住了。
哪成想,得了这样一句,得了这样一通。
原来,爱的透心彻骨,心真的是想通的。
顾珞想他想的骨头疼,他在外面,又何尝好受。
他知道顾珞的一通埋怨其实是念极了想极了,他又何尝不是。
“是我不好,是我混蛋,让你担心受怕了,我给你赔罪好不好。”郁宴半曲着腿蹲在顾珞跟前,给她擦脸上源源不断的泪珠子。
顾珞像是吃过大亏一般,不论郁宴说什么做什么,她抓着他胸前那点衣料就是不肯撒手。
仿佛一松,梦醒了,人没了,又是枯坐到天明。
郁宴知道,这次是真的把人吓坏了。
他心疼又心胀,“我脸上这个易容的皮好像有点问题,巴着脸上的皮肉疼的厉害,不知道里面是不是化脓了。”
原本哭的不止的顾珞闻言顿了顿,泪眼婆娑看向郁宴的脸。
她咬着牙切着齿,“我若是不寻个机会让你出来,是不是准备和徐明东来一趟就再走,不肯和我相认?”
郁宴捉了顾珞的手,心口疼的不行,“祖宗,我也想你,日思夜想,就算是你认不出我,我也不走,我好容易见你了,怎么舍得走,咱们进屋说话好不好,脸上真的有点疼。”
郁宴半哄半强迫,将人带回了屋。
刚刚在院子里还绅士的郁小王爷,一进屋门,反手将门一关,顾珞还不且朝前走两步就被人腾空抱了起来。
郁宴抱着顾珞大步流星直接进了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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