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中,何雅诗突然被点名,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我的医术不如顾医官的。”
庆阳侯府那位公子就道:“就算是医术不如顾医官,但如今顾医官手抖得行针不稳,难道你也不如现在的她?”
何雅诗抿了抿嘴,没说话。
她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有完全消除,这副模样无声站在那里,多少都给人一种可怜的感觉。
赵爽冷眼看了她一眼,朝庆阳侯府那位公子高声道:“可能还真不如,不是我自夸,我的行针本事在太医院一众医女中,别的不敢说,肯定是比何代理医官强,但我全力以赴也不如顾医官现在手抖的水平。”
何雅诗没料到赵爽会在这种场合替顾珞出头,咬牙捏了一下手。
顾珞也没料到。
有人发难她不怕,只要是大夫,都能看得出她现在的水平,她是手抖,但是她施针的对象已经开始出汗了,而场上还有好几个内侍没有出汗呢。
就算被替换下去,也不是她。
再加上肩膀疼的厉害,顾珞根本分不出心来计较这个发难,只想全力以赴眼前,但赵爽被牵扯进来了,她就不能不分出一根神经了。
有条不紊将手中银针捻入穴位,顾珞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那位发难的学子。
顾珞不认识他是谁,但是从衣袍看得出来这人在国子监读书,面无表情看过去,顾珞道:“敢问这位学子,你是凭什么觉得我是自私自利拖累大家呢?”
那学子当即冷笑,“你针都拿不稳,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
庆阳侯恨不得从席位中跳出来暴揍他儿子的头,“你闭嘴。”
顾珞看了庆阳侯一眼,大概明白过来关系。
“我针都拿不稳,但是我手里的患者已经开始发热出汗,相对比场上那些针拿的稳稳的但是患者还未出汗的,难道我是那个最应该被换下去的?
你是学子,不是医者,隔行如隔山,你的先生没有教导过你什么是观棋不语,什么是管好你自己吗!
你连我们在比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理直气壮的要求把我换下去?
难道你觉得我们在比赛看谁能拿得稳针?
那不如请了武夫上台更合适!
你不妨问问北燕的太医,我的水平在他们当中如何!
你不妨回去问问你祖母,我当初给她施针的时候,手也不是太稳。”
且不说这学子如何,场上北燕有四五位太医手中的小内侍都一滴汗还没有发出,太医急的倒是满头大汗,得了这话,不由面红耳赤。
庆阳侯更是快气疯了,也顾不上许多了,绕出席位,几步上前,一把拉了他儿子劈头盖脸就给了一巴掌,转头朝皇上道:“陛下恕罪,臣管教无方,回去之后必定严惩。”
皇上没说话。
九公主自小就是骄纵着长大,怎么能由得顾珞他们自己内讧拉踩他们的太医,立刻就道:“还请顾医官慎言,你们自己的事就不要随意牵扯......”
不等九公主说完,憋了半晌的郁宴冷笑,“还请九公主闭嘴,毕竟我们顾医官手抖拿不稳针,拜你所赐。
像你这种在赛前通过卑劣手段打击对手的,若非我们宽宏大量,今儿这比赛就该取消的。
人品难堪,医术再好又如何!”
郁宴这话说的半点面子不留,北燕三皇子岂能容的妹妹这样被人欺负,立刻朝皇上道:“舍妹之前是行为欠妥,但也绝非像郁小王爷所言这样,是故意破坏比赛。
我们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就是求一个两朝和睦,共同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