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样实在是太好看了,以至于令人无法确信他刚才是否真的坐在眼前。没准一眨眼,就会发现是在是同空气相互对视,同自己本身的语声相互交谈。
“kiki想更进一步了解我?”
“有兴趣,多多少少。”
“什么嘛~”小可爱不满地皱起眉头,“我可是很认真地再问,你这样回答未免也显得太冷酷了吧。”
“抱歉......”多崎司深呼吸一下,“想更了解诗织酱多一点,尤其是当下她遇到的难关。”
“当真?”
“当真。”
“即使我不愿意?”
“什么嘛~”这次轮到多崎司不满地皱起眉头,“我可是很认真地再问,你这样怎么像是我在强迫良家下海一样。”
“抱歉抱歉~”二宫诗织双手合十,可爱地歪头把脸颊贴在手背上看他,清澈双眸里闪耀着撩人的光泽。
“今晚有空?”她问。
“有的。”
“那,去陪我?”
“呃......”
“不可以?”
“可以,完全可以。”
“嗳,kiki,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
“这......”多崎司心想,全是马赛克的画面,怎么可能想象得出来。
“想躺我那张小小的单人床上,”二宫诗织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趁我睡着的时候,你一点一点脱我的衣服,轻手轻脚地,就偷东西怕被主人发现那样。”
“蛤?”
“脱到一半的时候,我‘哗啦’一下醒过来。”
说着,小可爱双手做出一个泼水的手势,“不行,kiki不行。我双手撑着你的胸口,哭诉着说在这方面我是很保守的,绝对不能给你。但你不听我的哀求,仍然要一意孤行,把我脱得光溜溜的。”
“喂!”多崎司抗议道,“我才不是那样的人,”
“知道你不是,但请不要打扰我的幻想。”二宫诗织接着说,“然后你就捆着我的双手,不顾我流出来的眼泪,强行那个了!”
“......拜托,我还不想吃牢饭。”
“哈哈,走吧。”二宫诗织站起来,迈着轻飘飘的步伐朝外走出。
多崎司挎上书包,跟在她身后。
原先隐约遮蔽天空的云层尽皆散去,月光温和地倾泻在街头,与人工照明混合在一起,把泊油路照得闪闪发亮。
来来往往的行人,灌入耳朵中的音乐声,也不知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两人在街上东摇西晃逛,慢慢往新宿方向走去。
二宫诗织忽然说想爬树,不巧新宿路边的树爬上去是要罚款的,另外几个大型公园都早已经关门。
“遗憾呐,”二宫诗织摇着头说,“我最喜欢爬树了,北海道那种光溜溜的松树都可以爬上去。”
多崎司注意到,和刚才相比,她的眼睛更加清澈透明了。
“认识你,我才知道人生可以精彩到何种程度。”他说。
二宫诗织会停下脚步,细细看着他的眼睛:“喂,和诗织酱交往收获不小吧?”
“收获颇丰。”多崎司答道。
两人肩并肩,像普通的朋友,跟在人群中,朝西新宿走去。
人行道上,有弹吉他的街头歌手在唱歌,有不少人在围观,小可爱也拉着他的袖子挤进去。
?我对花之都
?大东京
?无比憧憬
?我拎着单薄的旅行袋
?一直向北向北
?咀嚼着粗糙苦涩的沙尘
街头歌手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打扮潮流,口音听起是个外地人,正在唱着長渕剛的《蜻蜓》。
多崎司抱着手臂,认真倾听。
说起来,东京虽说是大都会,但在一个地方住久了,就明白人的活动范围很有限。至今为止,他的交际范围也没变得多广阔。
又或者说人人都是一样,无论住多大的城市,经常来往的也只有身边亲近的人。
二宫诗织听了几句,忽然跑进去,伸出手直勾勾地盯着人家,嘴角掀起好看的弧度,一个超级元气超级可爱的笑容在她脸上绽放。
歌手呆滞了下,马上把话筒递给她。
接过话筒,二宫诗织回头看向多崎司,眼里倒映着新宿辉煌的街灯。
?我赤着脚
?数着寒冷而结冰的夜晚
?但我爱着这城市也恨着这城市
?我是个对东京向往得要死的大笨蛋
唱着唱着,她忽然把话筒递过来,多崎司不假思索地开口。
?啊~幸福的蜻蜓往哪儿
?你要飞往哪里?
?啊~幸福的蜻蜓
?正伸出舌头笑着
璀璨绚丽的灯火,车水如龙的大道,千万人口挤在一块的超级大都市。
瞬间所有悲伤,都只觉得渺小。
流光溢彩当中,一切的一切,复杂而又浪漫。
在灯饰照耀下,二宫诗织打着节拍,亲切地看着他。
多崎司不记得唱完这首歌的时候,自己收获了多少掌声。只记得路边车灯闪过时,她的黑发随风摇曳,神采飞扬的模样格外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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