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这天,多崎司忽然想到自己还没逛过东京这座城市。
加缪在《鼠疫》里说过:要了解一个城市,比较方便的途径不外乎了解那里的人们怎么干活,怎么相爱,又怎么死去。
所以他穿上运动裤和立领运动衫,头上扣了顶棒球帽走出家门。
时间是上午十点,一个阳光猛烈的清晨。
来到新宿站,出示月票之后,随便来到一个月台。
随便一辆电车驶进月台,多崎司就跳了上去。
没有明确的目的地。
反正今天没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所以不管去哪不管干什么都是自己的自由。
周末的东京电车算不上拥挤,但车厢里没有空出来的位置。多崎司靠着车门,出神地眺望着窗外飞逝而过的街景。
坐在他隔壁位置上的是一位周末依然穿着制服的女乘客,她不经意间抬头看了一眼车门上的显示屏,结果看到低垂眼睑,没有什么表情的文艺少年。
女ol心里莫名地一揪,原本因为周末要加班而显得难过的心情,变得更难过了。
“那个...不舒服的话,请坐到我这边来吧。”
多崎司抬起头,清澈通透的眼睛看向她:“谢谢,我没事,只是在等人。”
电车驶过新宿、驶过四谷、驶过御茶之水、最后抵达终点东京站。
从出站口出来,多崎司沿着皇居的护城河走着。本想进皇居逛一下的,但工作人员说要预约才可以进,他只好放弃这个念头,沿着人行道往赤坂桥、四谷方向走去。
走到日比谷高中附近,他看到一间藏身巷弄里的卖天妇罗的小店,店门前的紫阳花开得正盛,蓝色的花朵与白色的布帘相映,给人夏日里难得的清爽之感。
就像...二宫诗织一样。
多崎司莫名想起了来自北海道的少女。
他摇头笑了笑,买了份天妇罗边走边吃。
随着正午的到来,气温越来越热。
路过一家装饰比较简单,看起来不用花很多钱的咖啡厅,多崎司走进去要了一杯咖啡和一份黄油吐司面包。
在等待后厨做面包时,他在用餐区的书架随手拿了本书来看。
容貌端正,身材袅娜女服务生弯腰把餐盘送到他的餐桌上:“这是您的餐品,请慢用。”
“谢谢。”多崎司道了声谢,还奉上一个珍藏的微笑。
女服务瞧着他干净的笑容,脸上蓦然一热。
“不...不客气。”她双手把餐盘捧在胸口,红着脸小跑离开,身上好看的制服衣裾翻飞。
品尝完600円一份的学生咖啡套餐,多崎司恋恋不舍地离开冷气充足的咖啡厅。
路过北川学园校门前的坡道,他朝里看了眼,继续往前走。
新宿大道在堵车,巨量的汽车尾气堆积到一起,焖得人心里发慌。
多崎司拐进小路,边盯着头上纵横交错的电线,边百无聊赖地走了十多分钟,一道长长的台阶拦在眼前。
坡度很陡,大概三十多级石阶,扶手全都刷着红漆。一侧是挂着许多灯笼的庭院外墙,令一侧是墙体泛黑的民居。
有很多人在这里拍照...好像,在哪见过这个台阶。
多崎司想了一会,没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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