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姑是来省城替施会长办事的时候遇上他的,两人暗里来往过几次,上次大病,也是英姑赶过来料理,把他从阎王爷那里抢了回来。
天苍在韩家的事,他们不知道,老南启里唯一有联系的,他们知道的就他们两人而已。
英姑让秦海过来,老许就晓得她的意思,长江后浪扑前浪,他们如今一盘散沙,个个老朽,还不如借力打力,秦海这个名字听她提过几次,是赞许的。
“费南靠什么为生?”
这话有点多余,老许原本是个大夫,现在靠修鞋为生,以前靠什么为生压根不重要。
老许露出一丝苦笑,笑里也是这个意思。
“知道一点老底,总好过一无所知,请前辈赐教。”
“他是个画画的,以前擅长仿古画,现在可能还靠这一行活着。”老许看着自己的这双手,苦笑道:“我这双手不像大夫的手了。”
秦海看着手里的东西,是个窄小的竹筒,开了孔,那张图被裹成细长条塞进去,他就地取材,在屋子里找了一根铁丝把那东西勾出来。
毕竟是老南启成员,东西做了防水处理,打开,看到熟悉的黄河流域,秦海满足了。
四已得三。
秦海临走的时候本来想把钱包里的现金全部留下,细想后没有这么干,对这些老南启来说,只想活着看到新南启覆灭,自己过得如何并不重要,早就如行尸走肉。
秦海心满意足,老南启成员全员倒向他这一边,事情就好办得多,只剩下费南手里的那一幅,地图就齐全了,他心里一激荡,满足道:“你们的仇,我的仇,记在一本账上了。”
“最好是这样,小子,你别忽悠我们。”
秦海心想东西都交出来了,现在才想到是否被忽悠,是不是晚了点,他嘴角扯出一丝笑:“我父亲的仇,是一定要报的,顺手帮你们一并报了。”
老头不想说太多,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秦海拉着巴木出去,迅速坐上那辆保时捷,直接冲向高速路,上了高速后直往江北开,间都没停下撒泡尿。
车子停在玄真阁门口时,巴木一把扯开车门跑了下去,飞速地冲向卫生间,秦海嘴角一翘,巴木大哥的肾还是不如自己嘛,年纪摆在那里。
他不急不缓地下车,把钥匙扔给赵雷:“车里的东西搬下来吧,全是从杜志鹏店里扫来的,有几个不错的漏。”
赵雷吐吐舌头,好家伙,去一趟骆家园就和杜志鹏撞一块,这都什么孽缘,好在他晓得秦海的性子,一定是吃不了亏,打开后备箱,赵雷叫道:“虎哥,豹哥,过来搬。”
秦海抽空也去了一趟卫生间,出来后狂饮了一大杯水,车上的东西全被搬进来,临时放在地上,等着听他发落,这其,那块古水晶鸭子最醒目。
除此以外,秦海最满意的是清明的那个粉彩瓷器,店里摆出来的是民窑的价格,实则官窑,他让方大维的堂弟帮忙买下来,那家伙吊儿郎当,一看就是个外行,店员也没怀疑。
排在其次的是顺治年间的青花瓷盘,猛地一看,上面有尘雾状的黑点,外行会以为这是品相不行,这其实就是顺治瓷器的特征之一。
瓷胎细密,釉面青白厚亮,最有特点的还是纹饰,云龙只露头、身、尾,其余部分则被去遮挡,这种云与龙的结合纹饰顺治年间最为常见。
这一对瓷盘上的图纹则是玉兰怪石,秦海握着这一对瓷器,定了底价,又一一地将那些东西取出来,一一定价,放了一半在外面,还有一半则先搬进库房。
“行啊,秦海,你这次在骆家园里收获不少,不过……”赵雷眨了眨眼:“这些不会都是从天慈阁里弄出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