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和昨天晚上混沌的声音截然不同,只是听到声音就感觉主人神清气爽,宋柏杨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下,就听到秦海说道:“他是我师伯,我是他师弟的儿子,他师父的孙子。”
“你是老宫家的孙子?”余芳扳着他的脸,左看右看,直点头道:“我看你长得像宫家的种,宫家的人都一身正气,你这模样真周正。”
宋柏杨的眼睛不禁湿润了,就听到母亲又说道:“那我儿呢?他这一出事就是二十余年,这二十余年,如果不是你爷爷给我们撑腰,我们怎么熬过来呀,我儿真的回来了?”
老人家年岁大了,说话时难免絮叨,她反反复复念着儿子,宋柏杨的眼泪霎时涌出来,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情绪,快步走向母亲,不顾得手里还提着早餐,扑通跪下。
秦海赶紧把他手里的东西接过来,宋柏杨如同儿时那般靠在母亲的腿上,余芳摸着儿子的头发,喃喃念着,眼泪扑哒哒地落下:“我的儿啊,你怎么头发都花白了……”
离家时还是青壮之时,归来已是年,老母亲的心都揪成了一团,又是喜,又是悲,她之前恍恍惚惚,总是晕晕乎乎,现在突然清醒,这才把所有的事情记得真切。
离家多年,生死未卜的儿子回来了,她的心也欢喜,宋柏杨更是激动莫名,紧紧抱住母亲的双腿:“娘,我对不住您,没给爹养老送终,还让您受了这一年多的苦。”
“不怪你,不怪你,你师父一直照顾着我们呢……”余芳刚说到这里,突然打了个寒蝉,喃喃自语道:“怪了,我不是应该在养老院吗?”
老人家现在有点迷糊,秦海忙说先吃点东西,缓缓再说之前发生的事,等吃饱了,余芳靠在床头回想了好一会儿,看着自已枯如柴的手臂,突然就流泪了。
“老娘,您是不是记起来了?”
“我全想起来了,你大伯他们一家不是人哪,你爸去世后,我突然呆呆傻傻,你师父派人过来把送进养老院,不止负责费用,还给药钱,可是,全让他们吃了去。”
“这还不止,你爸死的时候,他们死活不肯管后事,就连棺材也让他们早些年骗了去,他们哪里还有一点良心,你大堂哥要结婚,他们为了筹婚事,把我偷偷地从以前的养老院挪到了现在这间,可这事没和你师父讲,还照收他的钱,我记起来了,全记起来了!”
余芳突然激动不已,摸着自已的手腕说道:“还有我的陪嫁,我那个镯子没有了,那个青玉镯子不见了!”
秦海觉得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出来,九成九也是那家人趁着老太太稀里糊涂的时候弄去了。
青玉一般不值什么钱,可是老人家的嫁妆,那是有纪念价值的,看师伯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秦海说道:“师伯,接下来做什么,我听你的。”
“先不急,我想准备一点东西。”宋柏杨眼底迸溅着寒光!
一天过后,三桥镇合村村口开来了一辆殡仪车,正在村口干活的村民们放下手里的工具,你看我,我看你,村子就这么大,哪家有红喜事都能知道,这两天,村里没死人哪。
“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村东的老陈头是快不行了,但医生说还得活半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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