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是站了一天,为夫是走了一天,真是苦命鸳鸯。”
杨姝被沈林甫都笑了,可能是触动心弦,将身子又倚在了肩膀上。
“你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为夫晚间过来,记得洗白白。”沈林甫贴着爱妾的耳鬓说道。
杨姝听着,虽无以往的娇羞,但是仍觉得耳尖发烫。
“可是姐姐刚进门,会不会惹得姐姐生气呢?”杨姝担忧地问道。
“无事,她月事来了。”
沈林甫与爱妾独处了一会,上下其手,将人弄得意乱情迷。最后还是后者忍不住了,苦苦哀求,才停下动作离去。
沈林甫出了杨姝住的小院,裴谨在旁边搀扶着,琴儿则跟在后面。
“怎么样,为夫的眼光还不错吧?”沈林甫笑着问裴谨道。
面对着丈夫的打趣,裴谨只看着前面,不冷不淡地回道:“妹妹长着一副上好的容貌,夫郎欢愉了,妾身也替夫郎开心。倒是不知在夫郎眼里,妾身与妹妹谁更美一些呢?”
“当然是姐姐美一些呢!”
裴谨听着,心底一乐,转过头,又露出那个狡黠得浅笑,“夫郎没有骗妾身?”
“没有,为夫真心之言。不过娘子也不必对她这么严苛,她自小家破,后又身困樊笼,而今所求,不过是一无风无雨之栖身之所耳。”
“夫郎可冤枉妾身了,妾身可没有对妹妹做过什么,只不是过来看看她,只是初次见面,不知说什么,反而惹了误会。”裴谨一边搀扶丈夫,一边委屈地说道。
“真的?”
“嗯,妾身绝无半句虚言。”
“那你为何不叫人家坐下?”
“我…”感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裴谨索性不再说什么。
她今天过来,一是瞧一瞧到底是什么人?其次也有一些下马威的想法。只是看到杨姝那战战兢兢唯唯诺诺的样子,最后一点斗志也没有了。
至于杨姝为何站着,裴谨也知道,那是因为自己在,自己没让她坐,她便不敢坐。至于为何没让她坐,完全是就想她站着。
只是丈夫的突然出现,倒是让她心里吓了一跳。毕竟她也不知道杨姝在丈夫心里到底算什么,也怕沈林甫牵罪于她。
裴谨就这样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丈夫走在青石板路上,也不回丈夫的话。前面再拐一下,就到了裴府。
路上遇见的人,有认识的,叫声六郎君六娘子。也有沈家的仆人路过,叫声六少爷少夫人。
“对了,这几日家里可能有客人到,你要好生招待。”
“哪里的客人?”裴谨疑惑地问道。
“为夫今日认识了一位朋友,相谈甚欢。他是东城坊的,叫叶厚照,也世居巴陵,家里开着一间船坞。
这位叶兄对造船营舟之事,极为痴迷,只是这几十年来行情不好,加上经营疲惫,倒是有些不得志。为夫也有心帮他一把,所以入了股。”
“自古能工巧匠,多攻于技艺,而少了人情,能两全者少有。能得夫郎想助,那位叶先生也算是遇到了伯乐。”
“哈哈哈,对了,还有一件事,叶家有个五岁幼女,名叫叶慈。为夫见她长得机灵乖巧,甚是让人喜爱,便收作了义女。”
“义女?倒是没有想到,妾身这才刚为人妇几天,就有了女儿。”裴谨笑道。
“对了,今晚你早些歇息,为夫应该不回去了。”
“嗯!妾身晓得了。”见丈夫话锋一转,来了这么一句,裴谨脸上的笑也消失不见。
她怎会不知道丈夫要去哪呢!可是也很好了,他毕竟还是会事先对自己说一句,让自己早些歇息。
走到沈府门前,沈林甫看着裴谨与琴儿进府,然后向那间酒楼走去。那些弓手正在那儿,二楼从窗外望去,甚至能见到有的弓手正在刨食。
那两辆牛车没有见到,想必已经从侧门进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