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沈林甫说自己尚没有功名在身,隋郸只当他年轻,运气不够,以后迟早会中的。
只是他不理解情况,沈林甫连发解试都没有参加过。也不是年轻,而是压根没有奢望。
“学生多谢相公勉励。”
“听说你现在正任巴陵县慰,乃翁又是巴陵县令,你为何不避嫌?”
怎么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为什么不避嫌,因为我想做这个县慰啊!不然你让我,去参加科举取士?醒醒吧您嘞!
“回相公话,家祖与家翁见学生年少无事,左右对这巴陵县也熟悉,便皆荫替学生蒙了个县慰,替巴陵百姓出份力。
至于家翁勾当巴陵县令,是后来前任严县令出了差错,知州大人需要统筹各方以便剿匪,遂举荐家翁出任县令,以希如昨夜那般,能将水匪彻底剿灭。”
沈品方见儿子回答得体,不卑不亢,心中不禁点头。而且这言语,无丝无缝,连带着还把祖孙三人与王谠给夸了一把。
现在就连那王谠,看向沈林甫眼光都不一样了。
只是李文彰有些不以为然,这小子人不错,可惜还是被父辈影响太深,小小年纪心思便这般深沉。
“哈哈哈,说得好。这次剿匪,虽然拔刀杀敌的是士卒们,但是后勤粮草、军情探查,也是很重要的。
刚刚本府问王知州,哪些人在此次剿匪中立有功勋,王知州与李总管都说起了你。”
确实是说起过,不过只是大家心照不宣地做了妥协交易。
沈家出了那么多真金白银,不就是让隋郸在给朝廷的奏折中,加上沈林甫的名字吗。
“多谢知州大人与李将军抬爱。”沈林甫转身给王谠与李文彰行礼。
“哈哈,你虽也是本州的子侄,但是举贤还不避亲呢,何况你却是是为君分忧、为民除害。”
王谠说完之后,李文彰接着说道:
“本将本有一些迟疑,不过你方才那‘破阵子’作的极好,尤其是最后一句,‘我等乃宋军’,说得好。这‘破阵子’,本将代汉阳禁军收下了。”
“多谢李总管,汉阳甲士,浴血杀敌,乃我等楷模。”
“哦,楷模如何说起?”
“回李总管,余以为文臣安邦,武士定国,方才有我大宋之安宁繁荣。遂缺一不可,天下人不只是读书守缺,还应披甲引弓。所以方才说乃我等楷模。”
“哈哈哈,说得好。”李文彰打心眼儿里享受这句话,于是也不难为沈林甫了。
而且还取下身上的佩剑,对沈林甫说道:“这把剑跟了本将大半辈子,以后恐怕没机会再用了。你既然有心上阵杀敌,那本将便赠与你。”
李文彰此次升官之后,多半会调进东京,在枢密院或者是三衙,难有出证的机会。
“长者赐,不敢辞。”
沈林甫双手拖起,将古朴宝剑接了过来。
他自然是对宝剑没什么兴趣,但是李文彰的剑接了过来,也算是一份没谈,以后难保不会用上这份香火情。
“此次剿匪,虽然水匪主力已被全歼,但是难保没有漏网之鱼,继续藏在这八百里洞庭,你既然作为本地县慰,这抓贼之事,却是不能松懈。”
说完之后笑着看着沈林甫,说道:
“回京之后,本将再送你一份厚礼,也当是回馈你与我这汉阳军的交情,只是暂时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