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仅仅凭借乡勇,就死了一千人,谁信啊?就算朝廷没有言官,官家听了恐怕也会先让人下来查查。
并且上次隋郸应允李文彰的粮食,巴陵这边还得补齐送去。不然李文彰牙关一紧,做生意的机会的没有了。
时间紧,诸位大人倒是没有商讨多久就结束了。
父子俩坐在马车里,赶去县衙。
到了县衙,倒是人都是齐的。毕竟城外大胜的消息已经传进城,一个个佐吏刀笔,用屁股想也知道县令要来。
巴陵县衙签事厅之内,县里的要员安坐,沈林甫终于有资格坐下了,主薄紧挨着王庶紧挨着,县丞徐处仁一个人在对面,上座自然就是县令沈品方了。
“此番聚集诸位同僚来,是这几日间,剿匪局势变化不小,想必大家也听说了,汉阳禁军守株待兔,全歼洞庭贼众。
受王知州之令,我巴陵县主要担负此次犒军所需。而今汉阳禁军余者一万两千余,其中伤者五千余。
此次犒军所需不只是酒肉,还有一应伤药补给。均悉数由我巴陵县承担。”
这就是为什么周旸办不了的原因了。所需太大,仅仅只是市面才买怎么能够。还得世家大族出面要外掏,也就是还得沈家承大头。
至于回报嘛,就是沈林甫的前程了。
这也是沈家目前主要在沈品方的手里,而且几个子侄都有了出路,沈林甫显得格外没出息。
不然,沈品方可不一定会买亲家王谠与留守隋郸的账。
“大人,只是这一万两千多士卒的应用所需,数量实大,恐怕县衙无力供给呀。”县丞徐处仁说道。
“玉岗所言有理,你与善长且先去办,能弄多少算多少,其余的本县亲自联络本地士绅解决。”
玉岗是徐处仁的表字,善长是王庶。
“沈林甫。”然后又叫到自己的儿子。
“你随本官走访本地士绅。”
“卑职遵命。”沈林甫倒是有模有样地站了起来,双手作揖领命。
开了一个简短的碰头会,便各自做该做的去了。
沈品方被起复为县令之后,只来过两三次县衙。所以巴陵县衙的什么师爷之类的,都没有。具体的事务还是县丞与主薄在抓。
而沈林甫作为县慰,勾当栅栏直接在城外,负责抓贼缉盗,对于县里的事情实在不熟。
于是沈品方索性放手县里的事,让徐王二人去做。
“阿爹,这让徐县丞与王主薄去市面采买,恐怕也只是杯水车薪。”沈林甫坐在回府的马车上说道。
“为父怎能不知,这要是时间宽裕些,为父还能去那些士绅巨族家中坐坐,磨一磨。而今就剩几个时辰了,只能我沈家自己担大头了。”
沈林甫有些不解,这功又不是分到自家一户头上。
看出儿子的疑惑,沈品方语重心长地说道:“还不是你没出息,要是你也能某个进士出身,老夫何至于做这种破财之事。”
这么还赖上我了?不过好像也确实是。
“都是孩儿无能,让老父操心。”
“唉,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