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飞在屋子里踱步,她心慌的很。
邬兆翎来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多的样子,到晚上九点左右盛如虹回来之后,见到的还是在屋子里打转的白飞飞。
盛如虹不知道白飞飞忧虑什么,看到她脸色不好,换了鞋从后面抱过去,“是不是在家里呆闷了?”
白飞飞被后面伸过来的一双手臂吓了一跳,她想的太入神了,以至于没有看到回来的盛如虹,直到她听到盛如虹的声音,才仿佛将一颗心放了回来。
盛如虹扭过头去看她正脸,“飞飞,想什么呢?”
白飞飞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她对盛如虹的爱是毋庸置疑的,也是这爱,叫她将自己贬进了泥土里。
她总觉得,盛如虹爱自己,是可怜自己,但是这因为可怜而产生的爱就足够叫她慰藉了。
她不愿意拆开自己的面具,让盛如虹真真正正的看看自己现在这满身污浊的模样。
白飞飞早已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女,盛如虹却还是一如往昔。
白飞飞没有跟盛如虹说,盛如虹见她不愿开口,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盛如虹睡着以后,白飞飞偷偷下了床。
她要去处理一些事情,只有等这所有的事情都了了,她才能安安静静的和盛如虹在一起吧?
白飞飞在这一刻,是抱着这样天真的希冀。
白飞飞从住到盛如虹家里之后,就鲜少出门了,如今盛如虹前脚才刚走没多久,她后脚就跟着走了出来。
他也没往哪里去,只是到了那几堵墙之隔的白家。
白家的铁门开着,白飞飞进去的时候,就见到白母失魂症一样的坐在椅子上,双目发直,她又比白飞飞前些日子见得瘦了许多,头发也白了许多。
白飞飞看见的时候,心里还是无可抑制的酸涩了一下。
白飞飞走到门口,白母也看到了脚边的阴影,抬起头看到白飞飞,眼神还是直直的,没什么焦距,而后她又立即露出震惊的神色,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白飞飞就站在门口。
“你!——你!”白母说不出话来,明明他们只是几堵围墙相隔,却从来没有见到过一面。
白飞飞’妈‘那个字已经叫不出来了,她就这么站在门口,定定的看着这个似乎老了许多的女人。
白母几步走上前来,一双眼盯着白飞飞,枯瘦的手抓着白飞飞的胳膊,“你回来了啊?你还是回来了啊?”
她想笑,又笑不出来。
白飞飞点下头,“我回来了。”
就像从前她离家一样,每次她被盛如虹领回来,白母都会这么问,你还是回来了啊。
好似这家,就是桎梏她全身的枷锁,究其一生都休想挣脱一样。
白母抓着白飞飞的胳膊,仰着脸冲她笑,这笑容有点古怪,既不善意,也不恶意。
“飞飞啊,你在外面,住哪儿的啊?”白母这问的有些莫名。
如果是曾经的白飞飞肯定会为这关切而感觉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