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陛下，是。”看到北泽皇帝眼中流露出的情感，至少程蕴不会觉得皇帝会不认他了。
“凝雁她……过得好吗？为何她没有过来？”皇帝松开程蕴手臂，心中有丝丝的发痛。
“母亲她……三年前过世了。”提到这个，程蕴的眉间有些落寞。
程歆然看看皇帝，再看看程蕴，眼角也有些湿润。
“怎么会是他？”秋茗月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她实在是没有想到，没有等到美人，竟是等到了陶承允，难道说，陶承允和皇帝真的有关系？
虽然说，一开始的时候她就觉得两人有点像。
杨银芜看向秋茗月，有些了然，原来秋茗月和这些人认识。
“过世了……”皇帝脸上一直挂着的笑意，瞬间消散，“你是说，凝雁她过世了……”
难怪……
“陛下，草民有话想要问一问陛下，不知陛下可愿意听听草民讲。”程蕴定定的看着皇帝，他所表露出来的情谊不像是作假。
可是母亲也确实是苦等了多年无果，所以，他想要核实一些事情。
见皇帝不在，秋茗月就没什么顾忌，直接跳了出来，“陶公子！”
秋茗月不知道元东国后来的事情，自然也就不知道陶承允即是现在的程蕴。
程蕴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略微有些迟疑的回头，竟真的是看到那个曾走进自己心尖的人，“月姑娘。”
在听到她死讯的时候，他连续几晚宿醉，他曾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她了，如今再看到，心中难免激动。
程歆然微微皱眉，这姑娘生的好生漂亮，程蕴唤她月姑娘，她恍然想起，之前程蕴在喝醉的时候，念着的一直都是这个名字。
而这月姑娘还喊他陶公子，看来是不知道程蕴已经回程家的事情。
从秋茗月出现的那一刻开始，程歆然的心中感觉到了一股危机感。
“好久不见，你怎么在这里？”眼神飘向了一旁的程歆然身上，皇帝要等的人，应该也要有三十多了吧，这丫头应该也就十几岁。
“我……是来寻亲的。”程蕴觉得这样的话说出来有些可笑。
“哎？你有亲戚在这边吗？我对这里也算是比较熟悉了，你亲戚叫什么名字，我帮你找找。”秋茗月总觉得自己应该尽地主之谊，虽然这里并不是她的地盘。
程蕴笑了笑，看向了皇帝离开的方向，蓦然感觉到有些讽刺，“月姑娘可能帮不到我。”
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秋茗月虽然吃惊，但是也算是情理之中，“果然是舅舅？”
之前就觉得皇帝和陶承允容貌上有些相似，这倒也算是在秋茗月的接受范围之内。
“舅舅？”程蕴有些诧异，他知道秋茗月是元东国的浚王妃，但是却也想不到她竟是和北泽国也有关系。
“嗯……这件事说起来比较复杂，以后我再慢慢解释给你听。”秋茗月抬头摸了摸鼻子，“对了，舅舅是你的……”
“父亲。”提到这个，程蕴低眉，神色间尽是落寞。
只是这下李公公就淡定不下来了，陛下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等的人，却等来了一个儿子，这可是北泽国到目前为止，唯一的一个皇子，不出意外，就是太子了，将来，会继承大统。
这可以说是一个十分震惊的消息了。
秋茗月微微皱眉，她并不清楚陶承允的事情，之前在元东国的时候，又是刻意避开他，倒是她疏忽了。
“李公公，陛下这是要去什么地方？”秋茗月看着北泽皇帝离开的身影，带着一抹萧瑟，心中也猜不透这皇帝现在的心思。
“回禀帝姬，这奴才也不知道。”陛下明明让他在御花园安排过了，现在为何离开，他也拿不准。
“我去看看，李公公你先带着陶公子去吧。”既然事情都摆在自己眼前了，她自然是不会置之不顾。
“是，帝姬。”
“月姑娘……”他自己的事情，自己这般无能为力，反而让自己心仪的女子来回奔波，他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没事的，就当是我谢你那时候在陶家救我。”秋茗月淡然一笑。
因为邹浚生的出现，让她的心里只能装下他一人，陶承允对她而言，反而像是家人朋友一般的亲切，再也没有那份悸动了。
看着秋茗月离开，程蕴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杨歆然虽然知道程蕴有心上人，本以为对方不过是幻月坊的一介歌姬，但是今日所见，她的心中甚至生出了自惭形秽的感觉。
那姑娘的身份，竟是北泽国的帝姬，她虽是程家嫡女，但是身份却是远远不及。
她曾以为自己的容貌不能说是绝美，但也是万里挑一，可是如今所见，她觉得那姑娘的光芒万丈，更是她万万不及。
若这就是她的竞争对象，她又如何能够比得过，心中不禁生出了一股落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