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与一双肉拳连连相撞,却发出金铁交鸣的声音,仿佛那拳头不是人的肢体,而是金属或是石头。
但唐天磊也不好受,他急于求成的一一击,让他胸口挨了对方重重的一拳,辟海的手甲仅仅护住了小臂外侧,但辟海的拳劲中却暗含着水流的威力。
那一拳不但力道渗入并震伤了肺叶,也将他胸口打得血肉模糊。
同样是修水行功法,这位辟海大爷的威力,比起朱天蓬和小龙子那种水准的不知道高到哪里去,只要沾一下就让人冰寒彻骨,同时五脏六腑都好似移了位。
唐天磊暗暗叫苦,眼下这一步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实力上的绝对差距不是一点点小聪明可以弥补的,他本以为挑了后者的武器,自己就有了机会。
现在看来,自己还是tooyoung,toosimple,sometimesnaive,有的时候还是要多学习一个,面对这样的长者,总是能学到不少人生经验。
好在他别的优点没有,就是跑的比谁都快,见势不妙,立刻展开风神腿,往一侧就开溜,顺便奔着辟海那被击落的武器跑去。
这可是他开战以来最大的战果,自然不能拱手让人,若是让他把武器再捡回去,就等于前功尽弃了。
但真正要命的是体力的衰竭,唐天磊站了一个小便宜之后就准备开溜,但之前被辟海一阵抢攻,本就让他消耗了大量的体力,这时又受了伤,他已经完全支撑不住了。
他用尽全力跑出了一段,把好不容易修复的差不多,这时又有开裂迹象的邪劫插进刀鞘之中,伸手去拿那柄大斧。
只是这一拿不要紧,那大斧似有千斤重,任凭他怎么搬都搬不动,让他自己也开始怀疑,之前是怎么在这么个铁疙瘩下坚持这么久,甚至还把他挑飞了的。
他索性往地上一坐,双臂张开,手掌支撑地上,喘了好一会气才恢复过来,他叉开双腿,把眼一闭,干脆开始等死。
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二十年后老子又是条好汉,子受有种你就不出来帮老子,老子跟你鱼死网破。
不过他等了很久,死亡也迟迟没有降临,他再睁眼一看的时候,那个辟海也像他一样,坐在了地上,正吹胡子瞪眼,一副气哼哼的样子,仿佛随时都要再上来和自己打一架。
但就是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让他像个乖宝宝一样,待在原地一动不动,像只成了精的老王八。
“年轻人,你很不错,居然能一击挑飞辟海的武器,这场考验你通过了。”
唐天磊这才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就是子受那高大壮硕如同一头熊般的身材,和他身前一位高高瘦瘦,面容刀削斧凿般的男子。
虽然身材完全不成比例,但两人的样貌却有着七分相似。
“这位是我们大商的老祖宗,玄鸟部的惊邪。”
子受此时恭恭敬敬地站在惊邪背后,垂手而立,既不像一个君临天下的霸主,也不再是与唐天磊相处时那副吊儿郎当暴露本性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