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有些话我们不是没有说完吗?我想接着听你说,不要把我看得心机很重的样子好吧,今天突然找你过来,希望没有打搅到你”垂下眼睫,用着轻柔的嗓音慢慢的说道。
等了两秒,她才开口,表情也恢复了严肃状态“木言,首先想告诉你的是,我不会为当年那件事向你道歉,因为你根本从未爱过林博,不可否认,作为好朋友,我的确背叛了你,但是做人不能这么自私,不爱的人难道不能允许他人去爱吗?”
关于以前的事情,我早已原谅了,其实残缺的记忆力,如果采诗不在提起或许再过一段时间会忘得一干二净。
只是知心朋友间,不该相互隐瞒,我完全可以成全他们的。
她看着我没有回声,还想说出的话被轻咬的嘴唇给掩埋住,眼睫也浮起少有的轻愁淡怨。
“木言,你真的有点自闭,当初原本以为你和林博是校园一对才子佳人,可是不该发生的事情突然让我转变对你的看法,我知道你当初隔段时间就回去看心理医生,但是你却不告诉我使你眉头不展的心理阴影是什么,不过现在明白了”这次是她美眸直视着我,更确切的是想用眼神穿透我的内心世界。
“采诗,我说我记不起当年发生了什么你信吗?虽然破碎零散的会想起一点,但是好多事情真的不记得了”听到这些,我真的一点反驳的语气也没有,只能无力的垂首。
“木言,不记得了?你是想逃避吗?还是想置身事外因为你仿佛世界都乱了趋势呢?你现在换了身份,摇身一变就成了豪门名媛,你的事情我可以不管,但是不要连无辜的林博也牵涉进去,你们的关系不是一直很单纯的吗?去像蒋泽翰说明啊,你知道吗,现在我竟然有点恨你,恨你对林博那么绝情,他依然还是默默无闻的爱着你”耳边杯子被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听起来相当刺耳,就连同心湖也一起微颤。
有点难以相信的看着采诗眼眸里升起的深深隔离,早之前就知道林博对我真的很痴情,但是没想到现在还对我念念不忘。
“采诗,如果我记得以前发生的事情,何必一味的看着事情越演越烈而不管不问呢,可笑的是,我对嫁入豪门一点都不感兴趣,我们交朋友不是一两天,难道你不知道我喜欢平静的生活吗,其实,我什么时候嫁给蒋泽翰的都不记得了,今天见你就是想知道我和蒋泽翰之间到底从什么时候认识的”真的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曾经给身边的人带来那么大的压力。
沉默良久,采诗嗤笑出声继续缓声道:“也就相信你说的吧,以前你也总是记不得做过什么事情,所以才会去看心理医生的吧,其实,也就是突然蒋泽翰去大学找你,我才知道,原来你有个那么优秀的男朋友,可是就是不明白,你为何还要去招惹林博呢?”
傍晚的风吹过来,撩起耳边的长发,因为没有发夹的固定,立刻遮住了眼睛,遮住一丝忧伤。
幻听的声音还在耳边重复萦绕,回首走过每一个脚印,内心觉得采诗说的是一场不真实的梦。
不想相信,但却真的发生了,蒋泽翰,原来那场雨夜中的黑衣男子真的是你,误会,确实是误会,因为那是你精心策划的一场阴谋,为了使我清醒,竟然卑鄙的对林博下药。
“走路专心点,这里容易摔跤”
木然的抬起头看着声音的来源处,不觉竟发现那双冰冷的眼里含了丝狡谑,有些危险的感觉。
突然看到蒋泽翰多少有些慌乱,现在的自己一看就是神游状态,他会不会发现我的异样而质问呢?
“今天回来的好早,怎么没在家休息”有一刻停顿,低着头,脸上微微发烫了起来。
这里是别墅的旁边的木桥,竟然能看到落日余晖的灿烂和华美,可以给烦躁的心带来一丝安静。
“嗯。”蒋泽翰看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今天出去一天,回来就灵魂出窍了?想什么这么专注”
“只是好久没出来走走了,没想到这里的风景那么的迷人,情不自禁的就融入其中了”原来自己早些的那些慌乱早被他看在眼里,看来什么都逃不过他精明的眼眸。
“今天听安晨说你去探监了,其实根本就没必要去的,当初不是都让你看过资料的吗,还有什么怀疑的”他的手伸出,狠狠地转动我的身体面对他,那眼神,像一把利刀无形的去割剜人最脆弱的心脏。
当初那些资料和照片,被无数的似闪光灯一样的在内心铭记,也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蒋泽翰说的对,我为什么想要求证爸爸的罪行呢,或者更确切的说,自己更想了解一些失去记忆之前的事,但是绝不会亲口告诉他。
“因为妈妈想他了,我只是代妈妈看他,我可以不闻不问爸爸的事情,但是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妈妈伤心流泪”咬着嘴唇斟酌字句,希望他能停止毫无意义的质问。
蒋泽翰松开我,朝别墅的方向走去,揪起路边的花叶,扭头示意我跟过去,很明显的能看出嘴角嘲弄的笑意,“真难得你有这份孝心,但是这种亲情感化不了我,我完全可以放过你爸爸,但是只要你身心真的归我那一天,这对你来说很难,对吗?”
就知道和他谈话最终都变成无语状态,在他面前保持沉默永远是维持那一点尊严的最好方式。
我不作声的情况下,他却似意犹未尽的用着依然轻蔑的语气,“这样其实也挺好,我爸爸在车祸中丧生,而你爸要在监狱里孤苦下半生,咱们上一辈算是扯平了,剩下的就是你我之间的私人问题了”
踏进幽静的院内,吃惊的望着露出明朗侧脸的他,诧异他竟然这样变态的想法,同时也觉得悲哀,其实他心里清楚自己不会逃掉,所以才不在乎与我浅谈这些本该是悲伤,却听起来几乎像风凉话一样可笑而幼稚话题。
本来听了采诗的一番言辞,心情就很低落,也怀着对蒋泽翰的愤怒,此时真人一旦出现在眼前,就变得浑身乏力,仿佛每一节骨头都绵软。
“我先去休息,晚餐就不吃了”泄气的说完转身准备上楼,手上立刻传来冰凉的触感,。
抬起头看着蒋泽翰,他微抿着唇,表情漠然,冷冷的吩咐新来的女佣“去准备晚餐”
“我不饿,我想去睡觉”再次出声强调。
“难道看到我连晚餐也忍受不了了?还是你想饿着那个肚里的”
“一顿餐而已,我连说‘不’的权利也没有吗?”其实刚才和采诗已经吃了甜点,每次都是心神不宁的时候,吃下令自己胃痛的甜食。
“有,只要你能承受后果,也不妨试试”今天他似乎执意不放过我,非要看我情绪波动的样子?
我只差点没有回瞪他,转身侧躺那个独具粉色的沙发上,觉得再多说一句话就会突破自己的容忍极限了。
今天已经失控过一次去找爸爸,可不想在他面前失控第二次,那样真该去医院体检,是否内分泌紊乱所致。
怪异的看着他一举一动,疑心他又有新的阴谋等着自己跳进去。
“今天吃了多少甜食,看你眉宇之间都有汗珠的异样,忍着很辛苦吧”迎着他的声音望过去,头大的发现他竟然在端着一杯白开水走过来。
“谢谢,目前为止还能坚持到陪你吃完饭,你怎么知道我吃了甜点?”接过杯子,有那么一刻感动他难得的体贴,不过还是认真的狐疑看着自己全身身上,到底有没有什么微型追踪器,难保我和采诗之间的谈话他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最后无果的看着厅内的水晶吊灯全然亮起,恰好能透过晶莹闪耀的玻璃杯,捕捉到他的双眸与唇角会闪过一抹讥讽的笑意。
“身上有虫子?”
“你………”我浑身一颤,连头皮也开始发麻了起来,本来秋日晚上就会有冷风从偌大的窗口吹进来,这次真的全身泛冷。
奇怪的是,太平间的尸体不曾给过我一丝忌惮,唯独怕毛茸茸的小虫。
“你是在世诸葛吗?我做什么你都能预测的出,我知道你是大忙人,即便找人跟踪我也未必清楚地知道我的一举一动吧!”这次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牙齿磨合的响声,克制着想转身去捂他的嘴的冲动,终归失控的说出中午安晨的无心提示。
“我没有那么无聊,只是猜测你可能被简采诗无聊的话给惊吓住了,以往那种情况下你都吃甜食的,这有什么难预料的”他轻笑一下,那笑容却不达眼底。
当他漫不经心地说到最后时,敏感的汗毛都能竖起来了,特别是听见他说简采诗的名字时,自己的心很轻微地快跳了一拍。
“你想说什么,你一向不喜欢臆测他人的想法,今天怎么用在我身上”我还是沉不住气,因为真的不想看着他一副了如指掌,高深莫测的样子。
看着他转身坐在对面,一副狂妄自大的样子,我只好翻白眼般的静等片刻,他又开始装作深沉少言寡语起来,刚才不是还反常地说了那么多吗?
一分钟,两分钟,对面依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不会是他想逼迫自己先说出知道的吧,蒋泽翰………亦或许你更想看到我知道事实真相崩溃的表情!
真奇怪为何他的城府如此之深,只可惜用得太过度反而变态。
想的脑袋都痛了,他此刻真的是藐视我的存在,坐在餐桌惬意的喝着一杯红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