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算是健健康康的长到了十七岁,她也未曾辜负过他们的期待。
虽算不得天之骄子,但最起码根正苗红。
秦若想,如果没有遭逢变故,这个年龄她是不是已经在钢琴界小有名气,受着众人的目光。
可惜……没有如果。
而事实却是,她与父母天人永隔,而她把自己关在房中三天,久久难以相信这个结局。
车祸之下,他们身子没有一个完整的尸体,她甚至可以想象到那一瞬间的相撞,父母血肉横飞,面目由不可置信再变得狰狞可怕。
那时她躺在床上,黑暗的环境下,面前是太平间里父母面目全非的模样,深深的疼痛和无力感自四肢百骸涌进心脏,心口一阵一阵的疼,压的她喘不过气。
江启撬开房门时,昏暗的房间内秦若已气若游丝。自此她怕了黑,仿佛一睁眼前面就是那道她隐藏在心底的深渊,而胸闷毛的病也跟随她多年。
父母刚走的那一年,她时常因为这个毛病忽然倒在地上,几次都险些救不回来。
所以在江启得知她在夜店打工的时候,掐着她的脖子,目光猩红的问了一句,秦若你还要不要命了?
不过,还有一句。
是秦若你还要不要脸?
多可笑啊!
秦若闭了闭眼睛,压下眼底的酸涩,她好像都记不得爸妈的模样了。
感觉到眼睛的温热,她低了低头有些无奈的抚掉眼泪,若是爸爸看到了,又少不得一句嘲笑。
我们阿若这么大的姑娘了,还掉眼泪,羞羞羞。
房间门被打开,秦若又擦了擦眼睛才侧眸看过去。
想来杜小可是不会这么快回来的,入眼的果然不是她,竟是去而复返的司寒。
他手里拿着两个药盒和两个白色的小药瓶。
秦若微怔,心口像是被人敲了一下,带着些疼,却不似刚才那般锥心而是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