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马胖子便摆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大宴宾客,还请了戏班子来搭台子唱戏。
他当了官,虽然只是个七品的制盐官,但是这也是老马家祖坟冒青烟的结果,自然要庆贺一下。
和马胖子关系不错的各族族长也纷纷带着族人前来庆贺。
马家盐场的事情不胫而走,在三天之内传遍了“盐河县”。
尤其是花笺受封“璇玑山主”一事,更是让之前和花笺发生过矛盾的几大世家担惊受怕。
杜家、楚家和花家的人都很懊恼。
各家纷纷开会,商量对策。
花氏一族有头有脸的全都坐到了花平茂家里,包括花康山。
花康山在花家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管着盐场煮盐的差事已经三十年了。
“不管怎么说,大妞是咱们花家的人,这份殊荣,应该给咱们花家才是,凭什么让马家给占去了?”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吹胡子瞪眼睛地开口道:“康山,你当初实在是太糊涂了,你要是不把你家泰仁赶出去,如今就是咱们花家受皇封了,那制盐官的位子,就该是咱们族长的。”
花康山身上的伤还没好呢,脑袋上裹着白布条子,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你们还有脸说我,当初可是你们说的,泰仁要是执意留下二妞,就必须要被除族,如今倒是有脸来指摘我了。上次抓人那事,不用我提醒你们吧。”
花平茂倚在被窝卷上,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是我糊涂了,要不是上一次闹得这么僵,如今怎么也能去跟大妞那孩子说上几句话。”
如今的他,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花笺上次来花家盐场救人的时候,会说他把一手好牌打个稀烂了。
“爹,现在咋办啊?”花康志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妞那丫头现在肯定跟咱们做了仇了,有了这么大的好处,肯定不会让咱们沾的。”
“可不是!”花平茂的二儿子花康鸿也开口道。“爹,大妞那丫头前些天还跑来找咱们要钱要粮呢,这就是故意刁难咱们呢,肯定不会把晒盐的事情跟咱们说的。”
花平茂抬眸看向花康山,“康山啊,这件事情,还得你出面啊。”
花康山冷笑了一声,“我可不敢再出面了,上一次,我差点让那死丫头用邪术招来的老鼠给咬死,我可不敢再招惹她。”
“康山,大妞就是再倔,也得听她爹的,你不想跟她服软,就跟你家泰仁服个软。”花平茂语重心长地开口道。“怎么也得把关系缓和下来,咱们花家的人,不能给别的氏族做嫁衣裳,她就得给咱们花氏一族效力。咱们不说晒盐的事,就说那么大一座‘璇玑山’,她一个小丫头管得过来吗?还不得咱们老花家的人帮她拿主意做事?”
花康山低下头,要腰带里拿出烟袋锅子,装了一锅子烟叶,用火石和火镰点着了,吧嗒吧嗒地抽起烟来。
半晌,他才开口道:“自古以来,也没有当老子的跟儿孙认怂的,你们要是想认怂,你们自己去,反正我不去!”
坐在花康山旁边的花泰明突然开口道:“爹,其实,咱家现在一桩喜事,我觉得应该能把我大哥请过来。”
花康山扭脸瞥了他一眼,“啥喜事啊?”
花泰明干笑着开口道:“那啥,我和孩子他娘,给中儿说了一门亲事。”
“啥?”花康山的眼睛顿时就瞪圆了,嗓门蓦地拔高了好几倍。“你说啥?谁允许你给中儿说亲了?不是说好了等他中了举人,再给他说亲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