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闷不吭声地又开了一张方子,交给了花笺,开口道:“若是病人的血能止住,按照这个方子吃七服药,若是止不住血,这药也不用吃了。”
“多谢先生!”花笺向他道了谢。
郎中收拾了自己的药箱子,随后拎着药箱子要走。
花笺赶忙出了西屋,去了东屋的门口扬声道:“周奶奶,先生要走了。”
周老太板着一张老脸打东屋里走了出来,不情愿地开口问道:“先生,这诊金一共是多少?”
郎中淡淡地开口道:“三两!”
“啥?”周老太顿时就惊了。“三两银子?都用的啥药啊?怎么这么贵啊?”
郎中打心里腻歪这老太太,于是一本正经地开口道:“我的车马费是五百文钱,诊金是一张方子五百文钱,我一共给开了两张方子,至于药钱是一两半,我可是一点都没多要。”
周老太也不敢得罪郎中,虽然心里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进屋给拿了三两银子。
郎中拿了银子,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花笺将他送了出去,一个人回到周大婶的房间里,觑着周大婶的脸色,只见周大婶的印堂之间弥漫着一股子死气,心中不免生出了不祥的预感。
但是这个时候,她却什么话都不敢说,生怕自己会一语成箴。
周小妹熬好了药,给她娘灌了下去,然后眼泪汪汪地看着花笺,开口道:“大妞,我娘会不会死?”
“别瞎说,你娘会没事的。”花笺一边给周大婶把脉,一边开口道。“你再去烧锅热水来,得给你娘把血迹擦洗干净。”
周小妹哭哭啼啼地出去烧水了,等水烧开,花笺帮周大婶把血迹全都擦干净,确定周大婶的血已经止住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随后,她招呼着周小妹帮她给周大婶换了一床干净的褥子,这才把郎中开的第二张方子交给了周小妹,“小妹,这是一张大补的方子,你赶紧去城里的药铺把药抓回来,煎好了给你娘喝。对了,这方子上的药都是好药,你多带点钱。”
“哎!”周小妹接过方子,便去了东屋,去找周老太要抓药的钱。
没一会儿,花笺就听到打东屋里传来周老太尖锐的嗓音,“怎么又要钱?这不刚给了郎中三两银子?你小孩子家家的,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你爹开铺子,卖一碗面只能挣一文钱,一个月不吃不喝的也只能挣下二、三两银子,你娘如今一服药就给花了个干净,如今还来要,你当那钱是大风刮来的?”
花笺无奈地摇了摇头,把自己腰上的钱袋摘了下来,这个钱袋里有大概二十五两碎银子。
她去了东屋,就见周老太盘腿坐在炕上,周小妹跪在地上,正在央求周老太。
“祖母,我求求你了,就给我一两银子吧,我以后挣了钱,会孝敬你老的。”
周老太翻着白眼,满脸都是嫌弃的表情,开口道:“你个丫头片子,你挣钱?你拿什么挣钱?卖身子挣钱啊?你就是想卖,也看看你那个模样,跟你娘长得一个德行,丑八怪,你到了楼子里,连个端茶送水的活计都混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