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笺看着童书安顿时涨得通红的脸孔,开口道:“你要知道,天理昭彰,是有国法的,你别以为庚帖上多写两岁,就能把人都糊弄住,这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童知县,你犯的是国法,你知不知道?还有……”
童书安不知道她还知道自己什么秘密,不敢再听下去,赶忙站起身,大声道:“来人,去户房,找书吏要几张空白的路引来。”
花笺冷冷地开口道:“要三十张,全都用上印。”
童书安赶忙道:“要三十张,全都用上印。”
等差役走了,童书安这才用手帕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转过身,陪着笑脸看着花笺,“花大姑娘,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的确是还有一件事情,也需要知县大人帮忙。”花笺说着,拿出那四十九个姑娘的身契,开口道。“这四十九个祭河的姑娘,如今是我家的丫头,劳驾,把户籍给我办了。”
童书安一脑门子官司,叹了一口气,将那四十九张身契拿了起来,开口道:“花大姑娘,我去户房,帮你把这些户籍处理好。”
“有劳!”花笺意味深长地冲童书安笑了笑,目送着他离开。
童书安过了好一会儿,才把那些姑娘的户籍处理好,他将户籍文书和空白的路引全都带了过来,恭恭敬敬地给花笺放到桌子上。
“花大姑娘,这是路引和户籍文书,你查点一下。”童书安如今是绝对不敢得罪花笺,龙道姑的死已经给他提了醒。
花笺数了数户籍文书,随后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
她大大方方地拿了户籍文书和路引离开县衙门,径自回了“璇玑观”。
回到“璇玑观”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花笺远远地便看到山脚下有人打着灯笼站在那里,过去后,发现那是靳子瑜。
看到她回来,靳子瑜松了一口气,小跑过来,帮她接过马缰绳,“师父,你可算是回来了。”
花笺笑道:“家里有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那些被关起来的道姑闹腾得挺凶的,又哭又喊的,又要水又要饭。”靳子瑜如实道。
“不用搭理她们。”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把马送到马厩里去吧。”
靳子瑜便帮花笺把马匹送到了马厩里,随后陪着花笺上了山。
花笺径自回了“龙栖阁”,靳子瑜去厨房给她端了茶水和晚饭。
“师父,吃点东西吧。”靳子瑜态度恭敬地开口道。
花笺喝了两杯茶水,又吃了点东西,这才让靳子瑜把碗盘收了。
等靳子瑜从厨房回来,她开口道:“明天,你就回家去,跟我爹娘说,我一切都好,让他们不必惦记我。”
靳子瑜愣了愣,“师父,你这里的事情还没有安排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