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道安轻轻将门关上并反锁,坐在椅子上道:“我们警察办案是有证据的。”
他从背包中拿出S1103,推到陈安面前,问道:“这把刀你认识吗?”
陈安表情局促,额头上出现一排细密的冷汗,支支吾吾道:“这是十五年前我杀人的凶器。”
“你认识李元吗?”
“认识,二十五年前是我的邻居,但被人砍下了脑袋。”
“啪——”江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冷冷道:“警官,请不要刺激到我的病人。”
“报纸上不是你亲口说陈安已经康复了吗?如果问几句话就能刺激到他,那你还敢将杀人犯放出社会?”
“江医生,没事的,只是提到当年的案件,我太内疚了,我想要得到主的宽恕,况且警官说的没错,等我出去后一定要面对更多的流言蜚语,我早就做好了准备。”
陈安揉了揉脑袋,露出温和的笑容,等待接受贾道安的盘问,谁知贾道安话锋一转,问道:“金宵大厦到底有什么秘密?”
“我不知道。”沉默半分钟后,陈安艰难道。
赵牧眉头一挑,是时候扮演黑脸包青天了,他冷哼一声,一脚踹在一边的椅子上,吗的,有点痛,他龇牙咧嘴的样子显得更加凶狠,“在看完案发现场后,我们已经确定李元就是被你杀害,就算你康复出院,我也会再亲手把你送入监狱。”
“这位警官,请注意你的言辞语气,如果你还这样的话,我有权要求你们离开。”江君面色冰冷,陈安这位病人她治疗了五年,好不容易康复,她不希望出意外。
“小赵,怎么能吓唬病人呢?”贾道安扮演起红脸,道:“我只是听闻金宵大厦内有厉鬼杀人,但你也知道报告上没法写,而李元被害案中,你的嫌疑最大,如果你能提供有关金宵大厦内厉鬼的线索,我可能会帮你洗脱嫌疑。”
“抱歉,我真的无话可说。”
贾道安一直在关注陈安的神色,他的神情告诉贾道安金宵大厦内有一个所有住户都知道的秘密,但却就是不愿意说出来。
“你们想知道金宵大厦的事?我可以告诉你,请别为难我的病人。”江君点燃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依靠在窗台上,说道:“金宵大厦建于三十年前,其原址是一座破败的古塔,说来奇怪,这本是夏海市,但的建造风格却像是藏地密宗的舍利塔。”
“在距离古塔两里外的山上,有一座喇嘛寺,居住的全部是密宗喇嘛,他们说古塔内封印的是邪物,每月都会在古塔周围举办法事。夏海市信教的人不多,对于喇嘛的危言耸听自然不在意,但说来奇怪,喇嘛寺很少有人去捐香火钱,可那群喇嘛却死守在夏海市。”
“直到三十年前,政府将那块地卖给一个房产商,他想要将古塔推倒,建造金宵大厦,喇嘛寺的人在他家门口静坐了半个月想要阻止,可那名房产商并不迷信,报警将喇嘛赶走后,就火急火燎地施工。”
“施工期间毫无异常,一年后金宵大厦建成了,成为夏海市第一高楼,也成为了夏海市的地标,可在剪彩仪式上,好好的房产商忽然发疯,用剪刀刺伤了前去剪彩的市长,然后跑到路上被车撞死。”
“同一时间,房产商的所有家人全都心脏麻痹死亡,因为这件事,就算不信鬼神的人也觉得金宵大厦不详,最后无奈之下,政府收购金宵大厦,将其作为拆迁的安置房,可最后愿意住进去的人不多。”
“在那之后,喇嘛寺的僧人一哄而散。”
“好,再来一段。”贾道安率先鼓掌,道:“既然金宵大厦内没有厉鬼杀人,那杀害李元的凶手就只能是你了。”
他豁然起身,一脚踹倒陈安,赵牧顺势上前,将陈安按倒在地,江君急忙上前阻止,吼道:“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当然是抓犯人了,他已经是正常人了,又犯了谋杀罪,现在逮捕有问题吗?”
“你凭什么说李元是他杀害的?”江君觉得眼前的警官令人生厌,忽然来到精神病院说陈安是凶手,听了金宵大厦的故事又忽然要逮捕陈安,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拿出证据。
贾道安从肩膀上取下双肩包,将包轻轻放在陈安的面前,道:“你既然说李元不是你杀的,那就让李元自己说吧,包里放着的就是李元二十五年前被你砍下的脑袋,你敢打开吗?”
赵牧默契地松开手,附和道:“李元的头在古董仓存了二十五年,死不瞑目,你敢看他一眼吗?”
“我真怀疑你们警察的身份,我待会要去警局核对你们的身份。”江君是从国外进修回来的心理医生,对于鬼神之说嗤之以鼻,她安抚陈安道:“别怕,打开背包,我在陪着你。”
“呜呜呜——”
房间内顿时出现空灵的风声,风声中似乎还夹杂着呢喃声,贾道安见陈安还在犹豫,冷冷道:“你听到没,这是李元在地府中诅咒杀人凶手。”
“拿出来!”江君伸手从贾道安的口袋中掏出手机,关闭音量,但风声、呢喃声不止。
“李元在绝望的呼喊,陈安,你敢面对他吗?”
陈安哆嗦着双手,面色苍白,额头上汗水哗啦啦流下来,在众人的注视下,从背包中将玻璃罐取出来。
赵牧微微抽动鼻子,福尔马林的味道怎么没了?
只见玻璃罐内,李元被泡烂的脑袋剧烈晃动,似乎想要冲出玻璃罐,陈安吓的向后倒去,脑袋重重磕在墙上,两腿间流出热流,他抱着脑袋喊道:“塔里有妖怪,塔里有妖怪……”
“砰——”
陈安狠狠撞在墙上,当即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