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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初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昏过去的，从灵识散发的疼痛远超过那一记手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只是梦中一直在闪过各种各样陌生的画面，梦里的两人好似是师徒，再后来不知为何师徒二人反目成仇，最后弟子死于师父之手，然后师父……自杀了？
陌初黎看不清师父的结局，只瞧见了几抹红色落入水中。
下意识向前走了一步，却踩空摔了下去，耳边风声呼啸，甚至连呼吸都变的极为困难。
如同溺水的人，胡乱挥动双手，想要抓住什么。
双眼猛然瞪大，如一条死鱼般喘着粗气。
几息之后才回过神来，入目便是青蓝流烟的床帐，以及若有若无的冷香。
这不是他的房间。
陌初黎坐起身，望了过去，窗边还摆着一个小炉子，一看就是顾清墨的。
“你醒了。”
顾清墨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中还端着一个小盒子。
陌初黎一下子就愣住了，“太像了。”
“像什么？”顾清墨看了眼房间，好嘛，光顾着找安神香，忘了拿香炉了。
但是，香炉又在哪个房间？
她找到安神香的时候，那个房间里并没有香炉。
陌初黎有些不太清醒，“像……我想不起来了。”
小小的身躯顶着一颗透红的脑袋，小脸上满是疑惑和悲伤。
顾清墨不打算继续问下去，深更半夜不睡觉，明早爬不起来怎么办？
听说小孩子睡眠不足对身体不好，更何况陌初黎这么脆弱。
而且如果明早爬不起来，就不能和小伙伴一起去食堂，一起愉快的吃早饭，甚至还有可能会迟到。
顾清墨记得明天好像是乐青颜的课，要是明天再被逮到，估计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更有可能会不让她收弟子。
坐在床上疑惑的陌初黎，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个表面冷清的师父，已经脑补完一出大剧。
“你先睡，为师去拿些东西。”顾清墨决定再拿点迷药回来，就混在香炉里，让陌初黎快点睡着。
见顾清墨要走，陌初黎突然大喊，“师父！你别走！”
顾清墨被吓了一跳，粗劣的嗓音仿佛深渊的哀嚎，难听又刺耳。
“师父，你别走，呜呜呜——”
顾清墨没想到小娃娃居然哭了，赶紧回来抱在怀里。
有些僵硬的说道：“师父不走，师父在这里。”
陌初黎被抱住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为什么不让顾清墨走？而且他居然还哭了！
堂堂魔尊大人第一次掉眼泪居然是在死对头面前，而且还要抱抱！
难道他重生了一次，脑子也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