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抬手，掌心附在自己的额头上，缓缓的从床上坐起身。
“醒了?”蓝云淡淡的问了一句。
“嗯。”寂思凉也懒得问昨晚发生的事情，反正墨夫人有的是办法敷衍过去。
终于，蓝云放下手里的笔，朝床边走去，她掀起衣袍，坐在旁边，认真的看着她，问她：“慎儿，你偷炼了毒禁术?”
寂思凉看她一眼，大大方方的承认：“是啊。”再说了，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但是，她要强调一件事：“我可不是偷炼。”寂思凉转眸，看向她，邪魅的勾唇，说道：“我是光明正大的炼，只是没人知道而已。”
“可那是禁术！”蓝云看着眼前执着的寂思凉，朝她低吼道：“是禁止任何人修炼的！”
“那又怎样？”寂思凉转眸，与她对持：“既然不能让人炼，那为何要记载?你觉得是我愿意变成这个样子的吗？你觉得我愿意邪气缠身吗？”
这都是那些人逼的！
“蓝云。”寂思凉看着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冰冷起来，这是从前的寂思凉不会有的眼神，那么寒，仿佛能透过眼睛，将人的心脏都冰封起来一般。
这也是寂思凉第一次当着她的面，连名带姓的叫她。
她说道：“我告诉你，五年前要不是因为黑麒麟，我就已经气死了，要不是毒禁术，我的尸体现在便已经腐烂了！”
“……”
是啊，她并不想这样的。她又有什么资格来教训她?
“慎儿……”终于，她决定不再追究毒禁术的事，也绝不会告诉任何人。她只是说道：“你可知道，毒禁术与你体内的噬心蛊是相生相克的。”
“什么意思?”寂思凉竟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蓝云看她一眼，耐心的解释道：“也就是说，噬心蛊和毒禁术，是不能同时存在在一个身体里的，等到两种力量成熟，它们就会争先抢夺宿主的身体，等那个时候……慎儿……你……”
“必死无疑是吗？”见她迟迟说不出口，寂思凉干脆接过话茬，似乎早已经是她预料之中的事情了，她语气平淡的说道：“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到那时候，我大仇已报，便再无遗憾。”
再无……遗憾吗？
蓝云看着她平淡的表情，掩饰的那么好，似乎真的不在乎一样，可是蓝云知道，就算让寂思凉放弃整个世界，她都不会放弃某一个人，有没有遗憾，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蓝云自知是劝不动她的，况且，现在，多说无益。事已至此，谁都改变不了什么了。
“我去准备今晚的东西。”蓝云站起身，转移了话题：“今天开始第二个疗程。”
寂思凉点了点头，抬眸问她：“他大概什么时候能看见?”
蓝云想了想，说道：“应该快了，第二个疗程结束，就可以刺探一下了。”
寂思凉点了点，没有再说话，如果他能看见了，那她就不能再去瑾王府了。
“但是……”蓝云似乎看出了寂思凉的心事，她说道：“我能先治好他的眼睛，然后再让他暂时先看不见，等他的腿伤好了，我才让他重新恢复，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