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有趣。
在陵川观察自己的时候，苏雾也偷偷地抬起头，看着陵川。
不愧是楚国最俊美的男人。
一袭白衣，风度翩翩，烟雾缭绕之中，宛若谪仙。
“今日——你可知错”
陵川话说完，绯薄的唇微微扯了扯。
“殿下，我没错。”
苏雾回答完，又垂下头。
虽然这陵川，外表温润如玉，翩翩若浊世佳公子。
实则不然。
光是站在这里，那种上位者的凌然气势压制下来，的确也是令人胆寒的。
“哦？”
陵川微微挑眉，薄唇微弯，勾起了一抹凉薄散漫的弧度。
“我待在楚国已有八年，一直都在藏着，被人欺负，也一直退让，可是今日我知道，无尽的退让，只会让自己接近死亡，刚若是我不抵抗，他们就会杀了我……”
苏雾眼圈泛着红，她倔强地抬起头，看向陵川。
陵川微微掀起了眼皮，冷漠地看了一眼苏雾。
见他浑身脏兮兮的，哪怕是冬季，身上的衣衫非但薄，还是洗到发白那种。
因为过于的瘦弱，脸上的一双眼睛，也尤为的大。
晶莹剔透，好像黑葡萄一般的闪耀。
却也看得出来，他的纯质。
苏雾顿了顿，接着又说。
“殿下，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何况，我也没有伤人性命……只是想要活下去罢了。”
苏雾抬起头，唇.瓣的笑容，却越发的苦涩。
“你就不怕他们出手报复与你？”
陵川淡淡问。
“不怕。”
苏雾咬牙。
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捏着衣衫，隐约有些泛白。
“你走吧。”
陵川一拂衣袖，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看向一旁的平静的湖泊。
只是，此时升腾起来浓烈的雾气，一切都看不清真切罢了。
“多谢殿下。”
苏雾微微低头，继续往前走去。
可在经过陵川的时候，她的脚步停了下来。
“殿下。”
苍白中透着几分粉糯的唇，微微一动。
陵川未言，抬眸看了一眼苏雾。
“你的头发上，沾上了一片枯叶。”
苏雾仰着头，看着陵川黑发上的那一抹落叶。
陵川如此鲜活绝色之人，头上沾了这一抹落叶，有点格格不入。
当然了，她也想要试探一下，陵川的底线，是在哪里。
苏雾说完，便伸出去手指，想要拿下来他头发上的落叶。
守在陵川后面的几个侍卫，俱都是目瞪口呆。
大胆！！
竟然敢对他们太子殿下，动手动脚。
这是不想活了。
寻常，太子身侧是不可以靠近人的。
这个脏兮兮的臭小子，竟然还敢用他的脏手，去碰触他们殿下的头发。
不过……
眼前这一幅画面，有点唯美，是怎么回事。
风起，烟雾缭绕被散了过来。
殿下一袭白衣，戴着白色狐狸毛的大氅，眼眉之间薄淡寒意，垂眸看着他。
他身体虽然瘦弱，却挺直站着。
容貌清秀，脸上的伤痕，无端地带着一抹破碎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