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利斯微不可察的看了眼曹延。心道曹延太过平静，对兄弟的眼神都视若无睹。
从前他可不是这样的？是他父亲的死刺激了他？还是从来如此，只是未露獠牙？
“很乐意帮助你，孩子。”普利斯的笑容，拉进了两人距离。
再转过头来，他的脸上满是肃穆，缓缓从从怀里掏出，一卷蜡印封边的文书。
“赞誉伟大的帕尔森公国，公国荣光眷顾居乐——罗纳男爵拥有领地主权。曹延乃居乐男爵侍从，尽职侍奉家族，忠诚超过其父。当之无愧领民楷模，男爵肱骨。为奖励曹延的付出，我——居乐男爵，指定曹延继承其父曹建领地，成为罗纳家族忠实的壁垒。”
普利斯朗声读完令书，然后把令书卷好，递到曹延手里，并祝贺道：“恭喜你，曹延侍从。从今天起，你需要为这份荣耀尽职尽责。”
说完，普利斯用长袖擦拭主座的扶手，退后一步，对曹延做了个请的手势。
曹延用规范的礼节回应普利斯，然后按照仪式，坐上主座。
他冷冷注视所有人，并伸出一只手，等待领民的致敬。
普利斯直起身，站在曹延身旁，对面如土色的曹奋礼兄弟三人，以及大厅里，其他面有抗拒之色的领地骨干等人，肃容朗声道：“向领主致意。”
老大曹奋礼脸的上，愤怒、无奈、不甘还有仇恨交替浮现。
可公国的法律，贵族的尊严，不是他一个侍从之子能挑衅的。
普利斯见曹奋礼久久不上前来，完成他该尽的义务，不由板着脸冷声道：“你们不能忘记，生命和荣耀的源泉，享受和义务对等。这才对得起男爵的庇佑，以及免受惩罚。”
曹奋礼脸色一变再变。
终于，他低下头弯下腰，缓步来到曹延面前，双手捧起曹延伸出的手，与自己的头顶平齐，等待领主对他的承认。
曹延轻轻拍拍他的头，以示对他尊重的肯定。随即示意他退下。
老二曹力、老四曹板，心不甘情不愿尽了仪式的义务。
各骨干也迫于不可抗拒的制度和等级，依次向曹延致意。
曹延看着一个个，曾经瞧他不起的人，在无上的压迫下，强装卑躬屈膝，进行的所谓致意。
这副场景让他不由联想到，到居乐的继任仪式，自己也要如今天的他们一样——卑躬屈膝。
他不喜欢这样，应该说不喜欢永远这样。
这等级森严的世界，使得走到人上的可能，渺茫得几乎没有。
回到现在，权力给予的快感和满足，如毒瘾般深入骨髓，难以抽身，也没有人会抽身而去。
曹延发誓，他要紧紧抓住这权力。并抓住所有机会，让这权力走上巅峰。
普利斯瞥见曹延脸上毒瘾般的表情，内心不由感慨，又一个堕入权力漩涡的人。
不过他乐于见到，更乐于卖一个人情，做一件仪式之外的事。
“曹延领主，你可以发布第一道命令，验证男爵大人赐予你的权威。”
听了这话，曹延暗道，这老狐狸肠子里，用岁月积攒的道道真是多。难怪人们对绝对权力身边的老家伙，都畏之如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