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手还没推出，便被另一只手拽住。
见到拦在面前的楚枫，他眉头一皱：“你一个残废，拦得住老子？”
说着，陶然手上力道加重前推，想要将楚枫连着老爷子一起推翻。
纹丝不动。
陶然愣了愣，咬牙间再次一推，脸色涨红，显然使出了全力。
然而，前方青年依旧不动。
“你，老子是你恩人，把手放开，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陶然怒骂出声。
楚枫缓缓松手。
“一万块我会给，不过，不是给你，而是给陶爷爷陶婆婆，作为报答。”
光是陶然也就罢了，他一手便可将其打残，但要是因为自己，二老与儿子产生间隙，楚枫觉得没那个必要。
“就你？你的衣服口袋我都搜过了，什么都没有，你哪来的钱？”陶然脸色阴沉。
“这就去取。”
将笼子打开，抱出耷拉着脑袋的白狐，楚枫转身。
“给老子站住！”陶然一把将其拦住：“我看你这样子，是要跑吧？”
话音刚落，看着转身的楚枫，他脸色稍稍一变。
不知道为何，楚枫的眼神，看得他有些头皮发麻。
“我还记得，它身上的伤，是你弄的。”
再次转身之时，陶然已经噤若寒蝉。
他感觉，楚枫刚才是真的要动手......
等到楚枫离去，他才转身，对着陶老爷子怒道：“都是你们两个老家伙，非要救那残废，现在倒好，人都跑了，你们一分钱都拿不到！”
陶老爷子指着儿子的手，因为愤怒有些颤抖：“你你！我看你就是钻进钱眼里去了！”
“钻钱眼？”陶然跺脚：“你自己想想，上次救了个盲女人，这次救了个残废，两次救人，除了花光了家里两千块钱积蓄，我们得到了什么好处？！”
“我都快三十了，你们又留给我什么？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娶了那个盲女当媳妇，你们也不同意！”
“哎，”看着儿子颓丧模样，老爷子眼中生出歉意：“不是我们不同意，上次人家女孩不愿，我们不能强人所难啊......”
二老一辈子只擅长赶海打渔，一家人勉强度日，确实没有什么能留给儿子。
在楚枫之前，他们还救过一名凄惨女子，双目尽盲，十指皆断。
不过看她明事理，且长相可人，儿子陶然想让她以身相许，但陶老爷子见女子并不愿意，也就没同意。
陶婆婆想起什么，猛地向外赶去。
“哼！”陶然冷哼一声：“妈都比你明事理！”
在他看来，母亲一定是出去追那小子要钱了。
远处。
楚枫从地上捡起一张报纸。
上面的日期显示，距那日他坠江，已经至少过去了十天。
“孩子，等等。”
“陶婆婆？”见陶婆婆颤颤巍巍模样，楚枫连上前将其扶住。
“孩子，”陶婆婆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哎，你们这些海上飘来的人啊，都比咱家那不成器儿子乖得多。”
“我们？这些人？”楚枫抓住她手臂：“陶婆婆，你是不是还遇到一个男孩儿，眼睛有些红？”
他想到了楚十一。
“不是，是个女孩儿，”陶婆婆呵呵一笑，从怀中摸出二十来张叠起的旧钞，加起来几十块，放在楚枫手心：“老婆子我也没那么多钱，想着你路上应该用得着......”
楚枫推脱再三，但陶婆婆依旧态度坚决，便只好收了下来。
“谢谢婆婆，这些，我会还的。”
陶婆婆只是摇头：“还什么还，路上小心点，别再去跟那些坏人打架，受那么重的伤。”
“坏人？”楚枫嘴角微微一翘：“陶婆婆，您就不觉得我是坏人啊。”
这位淳朴的老人微微一怔，随后摆手：“不像，不像。”
转身之时，楚枫揉搓着狐狸的手，紧了紧。
手中报纸，虽然没贴出他的照片，也没公布姓名，但已经对‘人皇’口诛笔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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