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巨压之下，人真的是会变的。
此刻的顾子黔说不出的憔悴，原本清瘦干净的脸上残余着胡渣，眼窝微陷，狼狈得让人心疼。
原本是想来问一下他顾氏的具体情况的，可是在看到顾子黔此刻的模样时，纪南乔却觉得喉间好似堵满了东西一般。
张了张唇，挣扎许久，却还是只说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顾子黔看着她此刻的样子，挤出了一丝笑意，“傻丫头，商业竞争而已，跟你没有关系，说什么对不起？”
听着顾子黔此刻还在安慰自己，纪南乔心中越发有些堵。
“子黔哥，顾氏现在面临的具体困难，可以跟我说一下吗？”
纪南乔知道现在那些无用的安慰对顾氏没有任何的帮助，所以她还是更想知道现在顾氏的真实现状，好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
顾子黔看着她此刻那认真的模样，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你该不会是想帮我去求陆宥言吧？”
犀利的话语瞬间击中了她的心口，纪南乔端着咖啡杯的手不由得微微一颤，咖啡险些泼了出来。
她倒是想去求陆宥言，只可惜这条路行不通了。
“不会……”纪南乔稍稍缓了一下情绪，这才抬头再次看向了顾子黔，“我这两年也算接触了这个圈子里不少的人，积累了些人脉，只是想着说不定正好可以帮得上忙。”
“上次的事情，是我牵连了你，我只是想做点事情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
“子黔哥，我这个人挺自私的，所以你不需要觉得有什么心理负担，我做这么多，也只是为了我自己罢了。”
顾子黔听着纪南乔认真地说出这番话来，苦笑不由得再次泛了上来。
“南乔，你就不能骗骗我，好让子黔哥心里开心那么一会。”顾子黔低垂着头，声音带着几分自嘲，却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
他和纪南乔之间会走到现在这一步完全就是他的咎由自取。
他自以为是地觉得她不该待在陆宥言身边，自以为是地为她好，努力地想要斩断她跟陆宥言之间所有的可能，可是最后却只是让她过得更苦罢了，而她却依旧没能挣开陆宥言。
“对不起……”纪南乔再次低垂下了头，闷闷出声道。
看着她这个样子，顾子黔知道自己是不太可能从她口中听到自己想听的话了，便依了她，跟她大概讲了一下顾氏的现状。
纪南乔听得很认真，顾氏此刻面对的几个最棘手的问题，她也都跟着记了下来。
只是两人聊了没多久，顾子黔的手机就开始响个不停了。
挂掉了好几个电话之后，顾子黔还是伸手捏了一下眉心，带着几分抱歉出声道，“南乔，公司还有事，改天再跟你聊。”
“好，子黔哥你去忙吧。”纪南乔急忙应声。
见他站起身离开之后，纪南乔这才把他刚刚说的那些问题整理了一下，然后将笔记本装进了包里，起身往外走去。
心中在想着怎么做才可以帮得上顾氏，纪南乔一直低垂着头，心事重重，倒是没注意到咖啡厅门口不远处站着的那个人。
一直到差点撞上那人，纪南乔这才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结果一抬头就骇得地狠狠后退了两步。
看着那人一步步走近自己，纪南乔喉间不由得一阵发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