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质疑袭来，纪南乔眼眶还是有些酸。
知道他怀疑自己。
在苏雪桢说出他们的婚讯的时候，她就看到了陆宥言眼中的怀疑。
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了，可是当他真的把这些话说出口的时候，却依旧还是会被他的话伤到。
从知道自己得了这个病之后，纪南乔一直很努力地想要按照自己的意愿而活，很努力地不去在意任何人的看法。
可是当面前的这个人是陆宥言的时候，她所有的努力依旧还是会化作泡影。
他寒着脸说的几句话，远比那满室的看不起还要伤人。
纪南乔深吸了一口气，双拳微微攥紧，努力心平气和地出声道，“四哥，昨天阿姨是过来找我了，我也告诉了她我们已经协议离婚了，可是她要做的事情，不管什么时候，都不是我能左右的，我已经尽力了。”
“我知道你想跟芷彤姐双宿双飞，我也不想拦着，只是这些事情，你应该自己去跟阿姨谈，而不是来质问我。”
纪南乔强撑着平静地说完了这番话，但是心里其实早就已经被委屈浸透了。
委屈上涌，冲破了理智，纪南乔便咬着牙继续道，“或许四哥该去查一查芷彤姐这五年在国外过的是什么日子，她之所以生不了孩子，真的是因为……”
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陆宥言一把按到了墙上。
后背重重地撞在墙上，胸腔内一阵发疼，纪南乔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几乎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探向小腹。
可是到底还是忍住了。
因为后背传来的痛意，一直强忍的眼泪还是在眼眶之中打起了转。
“纪南乔，一样的话，你昨天也说过吧？这就是你说服他们公布我们婚讯的理由，是吗？”
“毕竟比起你，他们更不会想要一个生不了孩子的人来做他们的儿媳妇，是吗？”
陆宥言眼中染着怒气，冷戾骇人。
“这五年，不管芷彤在国外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不都是拜你所赐吗？”
“五年前，爷爷赶她走的时候，你敢说你不知情吗？但是纪南乔，你有想过阻止吗？你有想过告诉我吗？”
“怎么，怕爷爷走了以后，陆家的财产没你的份，所以这么上赶着非要嫁给我？”
眼泪到底还是被他的这番话彻底激了出来。
纪南乔扬起的手被陆宥言轻易地扣住，然后被他拽进了一旁的小包间内。
被他重重推到了沙发上，纪南乔整个人瞬间慌了，赶忙起身，却又被他推了回去。
陆宥言俯身捏住了她的下颚，冷着脸出声道，“纪南乔，你不如再帮我生个孩子，这样你的地位不是更稳，何必耍这么多心思？”
听着他冰冷出口的这番话，纪南乔眼中彻底溢满失望，锥心之痛，莫过如此。
她真的从未想过这样冰冷的话语有一日会真的从他陆宥言的口中说出来。
所以在他眼中，她的孩子是用来巩固在陆家的地位的，是用来换钱的？
于芷彤的那番话再次纠缠入耳，纪南乔心灰意冷。
“陆宥言，这一辈子，我纪南乔不管怀谁的孩子，都不会让自己怀上你的孩子。”
“你以为我很稀罕陆家很稀罕你吗？”
“如果不是因为爷爷，对这个家，我没有一点眷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