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荀彧必须要做到。
他需要为主公争取足够多的时间。
“军师。你决定好了吗?真的要出兵?”
“主公应该很快就会进攻焦杰了,而青安军我们很难全部留在东郡境内,如果我们传递出东郡没有曹仁和曹洪二位将军,可能他会仓皇南下,到时候主公便腹背受敌,是我之错,错误预估了形势。我本以为我的计谋能让青安军进入瓮中,却完全没想到陈到此人的战略及眼光。从他们屠杀东郡世家豪族可知,他们并非固守不变之人,你所说的可能性,很大,且很可能。”
“那将军准备如何做?”
“我虽不能用细作诱青安军来攻城,但却可以利用他们传递假信息,我等既要出城野战,倒不妨诱敌攻我。”这是荀彧能想到最好的计策了。
在府邸之内,荀彧站起来,一个弓身,指着舆图上的廪丘道:“凭着这廪丘周围的地势地形,把青安军挡在东郡!”
诱敌攻我。
耗敌生机。
真正的战场交给主公。
这是唯一的抽身之计,也是荀彧当前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陈到?好一个陈到!”荀彧叹息了一声,阴鸷面容,眸子之中一抹怨恨之意划过。
他不得不承认,陈到是很出色的人才,但这个人才是敌对阵营之内的,且如今荀彧是被动局面。
这就让荀彧的处理,难免捉襟见肘了。
若是青安军南下,陈到就犹如一柄尖刀,插入主公的心脏,把主公唯一的希望给死死的撕裂。
“若此番我留不下你,也必然让你青安军,受到重创!”荀彧的平静散去,寒意充斥着整个府邸。
室内众人面面相窥,不由自主的在心底浮现的一抹冰冷。
他们也知道了如今东郡在面对什么。
但还好,廪丘周围地势若安营扎寨,便能挡住青安军的南下路线,只是要加快时间了。
而且必须挡住。
只要挡住三天。
最多三天,主公和焦杰之间的战争,或许就会有变故。
他们兵力不够,难以形成合围,唯一能做的,就是屏障。
他们要将希望寄托给曹操。
这不意味着舍弃东郡,只要曹操胜利,东郡以及兖州,便还是曹操的。
正月中旬,荀彧调令将东郡廪丘守将一千余人调出,第一个在廪丘青安军南下的必经之路上进行驻扎。
其后,周围郡县兵马,与曹操亲厚的世家豪族的私兵也开始聚集,虽然士气低落,但来势匆匆,驻扎与廪丘南郊。
紧接着,荀彧亲率濮阳兵马三千余,急行军前往廪丘。
他们速度不快,为隐匿行踪,也不敢走主路,主路毕竟是战马的天下,而是抄了小道。
与此同时,城中消息终于伴随着大军的出城而被传递出来。
陈到知道了城中的状况。
骑兵绕郡而奔,一阵阵地动山摇的马蹄声隆隆的响彻。
他要迅速南下。
必经廪丘。
及至廪丘。
远远地便能能看到,廪丘城外既然是一面面的战旗,旗帜遮天,铺天盖地,密密麻麻,仿佛已经把南下的道路围的滴水不漏。
东郡内的气氛骤然变的十分紧张起来了。
……
宁阳城,城外五里。
一个小乡里之中,曹仁正在看着从宁阳城内传来的消息。
随着曹操决定出兵痛击焦杰之后,整个兖州的局势,甚至都开始变的暗流潮涌起来。
正月十三,曹操动兵,杀向黄忠青平军一部。
于此同时,曹仁、曹洪二将,从两侧迅速掩杀。
曹操再给他们的信件上如此写到:“记住这个人吧,他杀了元让。”
只此一句,战意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