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他们做任务的工具人罢了。
顾雁行会在乎腿彻底废了，以后成为一个只能终身坐在轮椅上的废人。
可裴衡却不在乎。
此刻，他只想活下去。
林惠只怕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裴衡会凭靠意志力，忽略掉四肢传来的痛感，一路鲜血横流的爬了出去。
否则，刚那三枪会省下两颗子弹，直接爆了裴衡的脑门子以绝后患的。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林惠都在后悔当初没有做出这样的抉择来。
但那已经是后话了。
这会儿，她脚下步伐加快前行。
顾雁行等了很久，终于等到点声响了。
然后，他就借着山洞里头那点微弱的亮光，看到了一个披头散发，骨瘦如柴的女人，仿若一个女鬼一般，就这么悄声无息的出现了。
艹！
大白天的，不是吧！
可下一刻，那人走近了些，正欲从自己面前的道路走过去之际，顾雁行终于看清了那张脸上的那双让他熟悉不已的沉着冷静的眼眸。
一眼辨认出，那就是林惠了。
他突然言语轻佻的来了一句：“不愧是我的老搭档，居然这么快就能找到我~！”
林惠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持枪瞄准了过去。
“谁？”
“听不出我声音来？”
“特么你藏哪了？钻墙缝里头去了？”
“大意了啊，若我是你敌人，手里还有枪，直接就爆你头了。”
林惠瞪眼道：“快闭嘴吧！赶紧汇报情况！”
“双腿快废了，一边一枪……一枪上头被乱枪扫射，扫中的，一枪是裴衡那狗东西打的。”
“那正好，刚给你报仇了……四肢都给他射得不健全了。”
“牛~！没直接打死？”
“按照人伦礼法，他有资格再见阿衍最后一面，既然提了……那就给他个机会呗。”
顾雁行眉头微撅道：“跟这种人守礼法，不怕被反噬了么？”
“这里的路不好走，正常人四肢都中枪了，没法挪动太远的，会失血过多昏迷，甚至是死亡，他若真不想死，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行，你的事情，你做主……只是我丑话说在前头，这种人，若让他找到一线生机跑了，日后你绝对会后患无穷的。”
“无所谓，真那样了，就算我过失了，我受着便是。”
“拉我一把……腿不能再用力了，得爬出去。”
“手给我。”
顾雁行出来后，林惠问他道：“上头情况如何，需要增援吗？”
“增援已经来了，陆思和还在上面，估计都解决得差不多了……我们还是先下去吧。”
“行，外头电梯坏了，这里的人想下去，要么从这里走，要么乘坐直升飞机走，就没人下来过吗？”
顾雁行摇头道：“没。”
“那我们先走吧，过来，趴我背上。”
“你都瘦得只剩下骨头了，能背得动我吗？”
林惠不耐烦的道：“背不动也得背！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腿就这么整废了吧！别废话了，赶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