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死的?”伍鉴的声音激动到颤抖,亏他还记得起来再跟易清问一句,看看能不能问出破绽。
“不管怎么死的,不管死在哪里,不管死在什么时候,他是肯定不会从这古道里出来了,道友大可放心,你我现在是否应该商量一下,闫卿卿的事情?”易清霸气的拒绝解释,但她以这样的姿态说的这些话,似乎更有可信力。语气也有点冷血得过头了吧……不过说得好,说得真好。他了解伍鉴是个什么人,照现在这样看来,他根本拿不住易清,别被人家姑娘耍的团团转就好。
易清说的这假话实在是太像真话了,暂且不提什么逻辑人性的问题,她这个人站在那里,说出这两个字,浑身的姿态,满脸的神情,都不会让人觉得这两个字是假的。伍娉柔此时是没有在这里,如果在,准保已经疯了。
“怎么死的?”伍鉴的声音激动到颤抖,亏他还记得起来再跟易清问一句,看看能不能问出破绽。
“不管怎么死的,不管死在哪里,不管死在什么时候,他是肯定不会从这古道里出来了,道友大可放心,你我现在是否应该商量一下,闫卿卿的事情?”易清霸气的拒绝解释,但她以这样的姿态说的这些话,似乎更有可信力。在他们两个人都错了的那一瞬间,曲白的反应要比易清快得多。到底是有经验的人,他一回身迅速揽住易清,自己的身体和魔气将易清整个护的严严的。易清觉得只有一瞬间的时间里,刚开始的时候,曲白护在她的上面,屏障施加下来的所有力量,几乎是他一个人完全承受了。最后的时候,曲白又转到了下面,落到崖底的时候,易清都觉得自己已经被沙子埋了,曲白就更不用说了,从头到脚都被黄沙掩埋。
这样的经历实在不能说让人很愉悦,不过易清却也没有觉得糟糕。准确的来说,她现在不在状态。此情此境,她实在是不应该去想别的事情,应该考虑,应该发愁怎么才能跟曲白尽快的出去。但跟她面部接触的曲白身上的衣料,柔软又透着一点从内部传出来的体温,那样的感觉,实在是让易清觉得有一点异样。
不过,易清的反应素来快,她立刻反手抓住曲白,将他拽了起来,问道:“你……要休息一下吗?”
曲白似乎也不觉得刚才的感觉糟糕,他认真看着好像有些不同,又好像没有什么不同的易清,比易清来说更有些不自然的道:“不用,崖顶上被人动了手脚,咱们可能需要这么尝试几次,再休息就没有时间了。”
“好。”易清又走向了悬崖,手中的法器碎片刚刚要刺进峭壁,又没忍住的回头道:“谢谢。不过下一次不要了,我能习惯的。”
话音顿了顿,在曲白说话之前,易清又找了一个比较不错的理由道:“咱们出去之后,说不定还有什么等着,你的修为高,到时还需仗着你。被这屏障拍上这么几顿,肯定不好受吧。你……真的不需要休息一下吗?”
“没事,已经习惯了的。”曲白看起来没有什么不适,“你接触魔气时间不久,吃不住的。”
白费了易清那么好的理由,曲白没同意她的要求。看他说的云淡风轻,易清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现在曲白当然是知道从屏障的哪个地方能够找到破口,但是第一次来风沙古道的时候,曲白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呢?他是不是从悬崖一边,一寸一寸的试过来的?如果真是那样,他被从崖顶拍下来过多少次?就如方才那样的经历,他感受过多少次?
如果一切正如她所想,那么曲白所说的他已经习惯,倒也是不假。易清不喜欢方才那样的感受,尤其她还被曲白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护了个周全,如果是她一个人摔下来,情形可能更加糟糕。这样的经历,她肯定只想要感受一次或者两次就足够。但如果逼不得已,再痛苦她也能够适应。当然她也清楚,适应的过程不会很美妙就是了。
而现在,她很有可能不必那样辛苦的适应,可是曲白,早已经经受过了那样的过程,在不知道多久以前。
曲白拒绝了她的要求,一想到如果下一次又要被这么捶下来,曲白肯定又会那样死死地抱住她。在崖顶的时候,他的背面对着天空,到崖底的时候,他的背又对着大地。而她无论何时,不管正在经受什么,都隔了他的一层胸膛。一想到这些,一想到方才的感触,易清立马就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她一直以为自己从来没有被人那样保护过,前后左右照应周全,几乎让她完全不用考虑一滴一点。一直以来扮演这样的角色的都是她,从来她也没试过当这样的弱者,即便是当真羸弱,也总是在挣扎,从没有这样安心的弱小过。
她一直以为如此,一直到她后来记起的事情渐渐的越来越多,她才知道从前,自己还是过过一段很美好的日子的。被人护着,什么都不需要想,可以恣意的浪费时光,欣赏太阳和月亮,世间万物的都各种美好。
只不过,记不记得也没什么重要,那种日子,她的确是过过,但是真的,与现在已经相隔很久很久了,久的她已经记忆模糊,就只剩着痛苦的执念留存。
所以,脑袋里着实没有多少安心回忆的她,今日这样的感受,实在是有些令人觉得新奇。不过即便新奇,她也没想再次尝试,傻子都知道这种感觉会令人留恋。毕竟,人性懒惰,只要有能轻松的好好过日子的机会,谁愿意活得那么沉重?
她不想,可是曲白不同意,易清就没有办法。曲白的修为高过她,而且在这风沙古道之中,她对这里几乎是完全陌生,只能跟着曲白走。难道再被拍下来时,真的还要那样……
眼前的峭壁像是一个活的生灵,之前易清和曲白爬上去的路上,被法器碎片刺出来的一路凹槽,早就已经自动愈合了。所以,那绝对没办法留下一个标记的崖顶上,幸亏有曲白的法器帮忙确定位置,否则的话,他们每一次尝试,都需要差不多二十天的时间。距离她下一次给闫卿卿续蛊的时间,这么算起来的话也没有多久了。要是他们每一次上去都瞎蒙着乱找位置的话,恐怕找到老死也出不去。
应该再有几次就可以出去的,想想一会儿要被捶下来的情景,易清现在还没有开始攀爬,就已经觉得不对了。
曲白向她招了招手,已经先走了,易清叹了口气,紧紧的跟上。大概是因为爬熟悉了,他们两个人这一次更快,半个月的时间便到了崖顶,开始再一次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