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现在易家不成气候了,荧珑就剩着北海珠岛和青云堡,这两家难道就不争斗了?怎么可能?这两家会斗得更凶的!两个之中决第一和三个之中决第一,明显是前者比较容易。
青云堡帮着长丰打仗,跟今时不同往日的大凉皇室死磕,实力折损了怎么办?被北海珠岛超过了怎么办?
青云堡八成没有表态,而长丰皇室也不是那么没种的,什么都要靠着青云堡。往年那些供奉全都白交了,长丰皇室的人肯定也是气愤愤,来打一场仗,就当是恢复情绪,也是给青云堡看看皇室的实力了。
易清脑补着一场或许就正在发生的戏码,直觉性的认为,大凉和长丰的这场仗肯定能打起来,而且打不到白热化,青云堡估计不会插手。
没人知道易清在想什么,自然就没人知道易清这神准的预测。大凉边境的关城更难进,易清即便已经快是明台修士,想要进城,名字还是要报的。名字一报,易清进城之后,就没必要住客栈了。在城中驻扎的队伍的将领,请她见面。
虽说不是熟人,甚至还从来都没有见过,但这个人的名字,易清却听过无数遍,她身边也有人开口闭口把这人挂在嘴边,她还收过他的礼物……想见见这个人,所以易清应邀去了。
“钱世子,久仰大名。”
面前的男人根本不像是个能打仗的人,他更像是一个书生。见面的时候,他的手上也还真拿着一卷书,桌上放着一盏茶,令这里不像是边关主将的府邸,倒像是繁华京都的幽雅书馆。
“易姑娘也是名不虚传。”
男人放下书,起身邀请易清坐下,一声问候对的很自然。
谨王府的两个孩子,都是叫晓什么,只有这个养子,是排成了宗字辈,名叫钱宗赴。
接过他给她倒的茶,易清只觉得,好像很多这个样貌气质的人,心思都很龌龊和可怕……不过,也不是绝对了。她就不是这样温和的人,心思不照样龌龊可怕?
“战事在即,世子想必也是日理万机,不知叫易清前来有何事?如果无事的话,易清便不打扰世子了。”
喝过一杯茶,易清就要告辞,却不知这钱宗赴找她,竟是真的有事。
“家中弟妹每每捎回来的家书之中,总是提起两句易姑娘。我心下好奇,知道姑娘下山回了大凉,路过此处,就想见一见。除此之外,宗赴也的确有事,想问一问易姑娘。”
“世子请讲。”
“易姑娘当年前往东山府的时候,可去了虹关城的一处书斋?”
易清想了想才记起来,“嗯,博雅书斋。”
“那易姑娘可曾在书斋之中,帮别人付了一半书钱?”
“有这回事。怎么……”
“既然有这回事,还请易姑娘多喝一杯茶,宗赴去叫一个人。”
话是这么说,堂堂王府世子自然不会自己去叫人,他想找的人很快就自个儿来了。
“阿长,看样子,你的书钱能还上了。”
来人是个样貌端正的男子,一身铠甲,接近半筑基。听到钱宗赴的话,他立刻有些激动地看向易清。
“您……您可是忠王妃曾经的主子?”
易清已经记了起来,看着面前这个被唤作阿长的男子,曾经那个特意做了一身新衣裳,被父亲带着到城中的书斋买书,银钱却不够的小男孩,浮现在眼前。
“你还见了忠王妃?”易清只作不知身后的宝儿陡然间身体一僵。
“当年,阿长不曾见到小姐真容,但记下了小姐身边人的模样。前些年,阿长独自在渠境做事,凑巧见到忠王妃在街头布施,觉得眼熟,便去打听了一下。那时才知小姐是谁。”
“举手之劳,也难为你惦记这么久。”不过一半书钱而已,这男子倒也是记恩。
“小姐确是举手之劳,可那本书中,笔者有关于他炼体时的描述,却是让阿长有惊无险修炼到了如今。小姐举手之劳,阿长却是受了百倍之恩。今日里,这书钱是一定要还上的。日后,如果小姐有什么事阿长能帮得上,定然竭尽全力。”
说罢,阿长将一小锭银子放在桌上,接着认认真真行了个大礼。
“好吧,我记着了。”易清也不多推辞,将那小锭银子收下。
“没想到,我倒是占到了易姑娘的便宜。当年若不是姑娘那一半书钱,如今我可能就没这么好的军士。”
阿长退下之后,钱宗赴把隐晦的看向宝儿的眼光很自然地转了回来,对易清笑道。
“谈不上是占便宜。是他自己努力,加上世子的眼光好……”
恭维两句,易清带着这会儿恢复了正常怕是已经来不及的宝儿,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