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老兄,我尽力了。”诺曼看了眼浑身的枪伤,凄凉而悲壮的说。
刚才他和敢死队冲上去,鏖战了一个多小时,要不是几个平时关系好的士兵保护着他,他的老命早就留在战场上了。
葛德文现在纵然是感觉胜利是最大的事,可看着这个上身缠满着绷带的下属,嘴巴动了几下,终究是没说出话来,转身离去时,悄悄的拔出了自己的配枪。
诺曼受了十几处伤,大腿上的一处枪伤,刚刚拔出了弹头,才缝合好,他一口气吃了好几片去疼片,正小口抿着烈酒镇痛呢。
当他看着葛德文掏出手枪的瞬间,一下子不管不顾的站了起来,旁边两个卫兵上去扶着,被他一下子甩开了,上去拉住葛德文的手,悲伤的喊道:“旅长老兄,你不能……”
这个声音谁都能听出来,他是担心葛德文一会直接持枪自尽了。
葛德文慢慢的转过头来,视死如归道:“老弟,别用以前的眼光看我,你能一次次的冲锋,我葛德文就不能?我曾经和你一样,是从下级军官一点点晋升的 ,一直到旅长,可后来打仗就没怎么赢过,现在我看清了,我是能打仗的,能打赢的,反正都是死,何不……”
他目光果断的看着远处,无声的宣告着自己的重大决定:他将会带着士兵们冲锋陷阵,一直战斗到死,用牺牲奉献捍卫军人的尊严。
他这么做,远远超出了诺曼的预想,诺曼看着利根、摩尔他们几个走过来了。
前文说过,利根、摩尔他们几个一直存在怯战情绪,现在到了跟前,却是懵了:葛德文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那目光似乎冒着怒气杀气,恨不得上去撕了几个匪兵。
再看诺曼,直挺挺的站着,地上已经被血水浸泡了一大片。
“旅长,还有诺曼,我们的副旅长先生,我们也想好了,有危险一起上,否则,咱们这么多年的同事呢。”利根连长轻声说着,话语里透着几丝同情和愧疚。
听他说完,葛德文和诺曼都没说话,但似乎是不反对,但再多说什么,显得有些毫无意义了。
再看那摩尔,脸上有了同样视死如归的表情,先是犹豫不决,然后担心起来:“长官,不知道海伦部长和那些人怎样了?他们还能不能……”
海伦和阿龙他们还能不能继续提供宝贵的支援了?
葛德文何尝不想这样,但刚才电话里,海伦他们已经说清楚了,那些民间高手现在也是损失惨重,况且罗迪已经将屠刀对准了他们了,他们能逃生已经不错了。
战争是军人的责任,就算是葛德文脸皮再厚,也不会再提出过分要求的。
“算了,这个谁都别想了,当时我看着也过瘾啊,可现在冷静的想象,我们陆军旅,我是旅长,这么多兄弟,一万多人呢,从开始就应该依靠咱们自己,所以……”他说着,面如死灰的向着远处的士兵走去。
双方交火了。
对方匪兵带队的是十几个小头目,这边则是葛德文、诺曼他们。
虽说对方只是些大一点的喽啰,但人家战斗力一点都不差的,能坚持到这时候,本领自然是不小,而他们后面还有罗迪和m72火 箭筒。
如果谁表现不好,出现了各种情况,只要罗迪在步话机里叫他停下来,头目绝对不敢反对的,站在了地上,那火 箭筒就算是打的命中率不高,也会要了他的命的。
所以,双方战车对阵,士兵拼命的攻击,只是打了不到半小时时间,场地上已经是枪声如雨,炮声轰鸣,一道道火舌形成的火力网,笼罩在整个圣女大街和金色阳光大街上,不断的有人倒下,又不断的有人趁机部位,再冲上去。
“五十米、三十米,我的猛象勇士们,你们必须保持现在的速度,我马上就会向普利斯总司令报告的,那样的话,他们派人送来大量的金豆子和最美味的罐头,当然,还有你们最喜欢的女人和美酒,哈哈……”罗迪看着队伍不断的推进,马上在步话机里大声的喊了起来。
他前面不光有环形工事,还有早就堆积好的水泥块,就算是有子弹打来,也不会打中他的。
就在他发现匪兵们不断冲锋,队伍推进的越来越快时,丝毫没有发现前面一个胡同口出现了情况。
前面几个无名胡同口,徒然从高处往对面的建筑物上多了一道绳索。
“板砖,你和聋子准备的咋样了啊?”绳索这边,吴半仙看着对面一个胡同喊道。
他对面那个胡同口里面,堆积着写燃烧后的东西,还倒着一些匪兵的尸体。
那边,只听步话机里有人犹犹豫豫的回应:“聋子喝点,喝点,说太刺 激了,以前没干过……三秒钟吧。”
三秒钟刚过,只听对面胡同里有人猛的喊了起来:“奸细,奸细,有政府军的奸细,过来几个!”
听这个声音,有点大,还有点像用报纸卷起来喊的动静。
战车上旁边,几个匪兵迅速向着那边看去,其中一个司机推开了防弹玻璃,目无一切的看着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