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处,一片空地上,中间一条宽阔的地带已经变成了一片浓烟滚滚的火海。
政 府军和猛象组织各有一千多人参战,中间隔着八 九百米的距离,两边都是各自搭建的工事。
从远处看去,政府军士兵们衣服虽然凌乱不堪,但每个人的职级、标识看的清清楚楚,他们清一色的陆军服装,很多人早已经疲惫不堪,可贝雷帽不是随意的戴着,就是塞在了军衔里面。
这些人看起来有组织有纪律,就算是处于劣势状态下,依然是保持着良好的形象。
再看猛象组织的人呢,那就是乱糟糟一片了,发型各异,脸上什么饰物都有,戴鼻钉的唇钉的耳环的,发式也是如此;很少能看到他们穿上衣的,最凶狠的几个家伙,穿着脏乎乎的短裤,倒是每个人枪弹出奇的充足。
这些赤 luo着上身的家伙,身上挂满了子弹链,提着合手的武器,样子凶狠多了。
龙威早就观察出了他们交战的特点:政府军是疲于应付,匪军是穷凶极恶志在必得;另外,这是一群君子和亡命徒的交火,政府的陆军脑子里考虑着法律、制度、规定、家人安全、饭碗,而猛象组织的人呢,只考虑一个问题:杀了对面的政 府军!
如果没有几个华夏勇士的参与,葛德文上校的第三旅应该不会支撑到现在。
现在已经22时过一刻了,南面一堆卡车中间缝隙里,葛德文上校举着步话机,眼神不安的看着北面,大声的喊着:
“你们都听着,海伦部长和我们的特殊朋友,在匪军后侧已经制造了大量的麻烦,斩获了很多猛象中层骨干人员,兄弟们,兄弟们,务必给我撑住,他们马上就会带来好消息的。”
“旅长先生,似乎,似乎……”一个政府军连长正在工事后面坐着,他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了沙袋和地上,头上的子弹雨点般飞过。
这个连长早已经肠子都悔青了,葛德文刚才说的这种鼓励的话,都说了好几遍了,所谓的消息一个接一个,可敌人的火力一点都减弱啊。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呢,旅长葛德文破锣般沙哑的嗓子已经马上了:
“奥尔,只要你敢擅自撤回来,我一分钟都不会犹豫,直接把你就地正法,还得收回你这几年的薪水,我知道你不是个懦弱的家伙,上周你过生日,老子亲自给你送去了生日蛋糕,和两瓶好酒,还有……”
这个奥尔连长气咻咻的举着步话机,转头重新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几十个人现在趴在掩体后面连一半都不到了,再细看,只有七八个脑袋龟缩在沙袋旁边,漫无目的的朝着对面开着枪。
“旅长……”他真就是急了,顾不上旅长打的感情牌了,准备直接抗命了。
“上校先生,我们西面遇到的进攻从来没这么强烈过,他们推着尸体上啊……”最西面一个叫利根的连长满脸血糊糊的喊着。
他的声音带着仇恨和无奈,甚至是求饶。
这个倒霉的连长靠在最西边,刚才遭遇了一个复杂的进攻:几辆皮卡车疯狂的冲上来,政府军士兵对着车里就是一轮乱枪,枪击过后,眼看着一个个人倒了下去,可马上就有一群匪兵站了起来,疯狂的向没反应过来的这边打来了枪林弹雨。
现在想想,那边是把一群垂死的重伤员架在车上,叫他们临死顶雷,趁着他们吸引了士兵们的注意,马上出手进攻。
战场上瞬息万变,政府军士兵一旦发现上当了,身边战友纷纷倒下了 ,士气顿时受到影响,甚至出现了自己也会上当的幻觉。
恐惧和厌战情绪一旦弥漫开来,他们一分钟都不想再停留,马上逃离这个充满死亡和欺骗的地方。
听利根说了情况,葛德文眨眨眼睛,脸上露出了几丝绝望之色,轻轻抹了抹枪把,脑子里顿时想到了一个问题:“这是不是一场欺骗?海伦和阿龙什么都没搞定,一直在欺骗我,要是这么下去,我的这些人,还有预备队的兄弟,马上就坚持不住了……”
想到这里,他痛苦的晃了晃脑袋,斩钉截铁的说:“兄弟们,你们必须守住,再给我一点点时间……”说到这里,他声音更沙哑了:“你们知道放下枪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