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全才可不管他怎么说呢,一根筋的在那里叮叮当当的干了起来。
安装门帘子对他来说那叫一个手到擒来,把压了边的纱网放在门框上,几个关键的地方用钉子钉了,其他地方用摁钉钉上就好了。
加上队部一共四个房间已经弄好两个了,小锤子一敲叮叮当当的,声音不大,听着还有些悦耳,当然这是在一中队的队员们耳朵里听着是这种效果,可二中队的兄弟就不干了,人家那边门口光溜溜的,你在这边弄这种破玩意啊。
几个路过的队员难免说了老沙这是热蒙了、犯神经了之类的话,沙全才全当成了玩笑,冲着人家憨憨的一笑,露出了一张招牌式的笑容,弄得人家想继续嘲笑几句,大部分人还真忍住了。
李军回到了宿舍里,敞开衣领,对着空调吹了几下,顿时感觉凉快了不少,可耳边声音叮叮当当的,听了半天了,开始觉得心烦了,就冲着正在摆弄上铺成堆盾牌的云才小队长使了眼色。
云才善解人意的点了点头,看了眼门口放着一盆脏水,坏坏的笑了笑,端起来就要走,旁边一个小个子队员一下子就看出来他要干什么了,马上小声叫着他“云小队,等会,等会,我再给你加点料。”
他利索的从床上跳下来,顺手拽下来一块脏了吧唧的抹布,手放在盆子上面了,还不忍心的往那破布上看了一眼,又看到了上面沾着好几粒耗子屎,恶心的说:“呕,呕,你可别洒准了。”
云才出了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面,毫无征兆的说了声:“唉,那是什么玩意啊。”
其实,他看到了是门口几棵高大的木瓜树,上面一群小鸟正在翩翩起舞,很是和谐自然的场景,可沙全才听到了,以为出现了什么敌情呢,一下子提着小锤子就站起来了。
“哗啦,哗啦……”云才端着的水盆,一下子泼到了东边。
这盆水要是一个普通人泼出来,可能会泼偏了,人家云才是小队长呢,管着八 九个人,这点事比射击省事多了,何况又是捣乱做坏事,自然是百发百中了。
一盆水哗啦哗啦的泼在了沙全才身上,那叫一个最大限度的节省,一点都没瞎了,队部站着朱帅呢,这家伙看着一团水泼过来了,马上猴精的往台阶下面跳了下去。
这可苦了老沙了,浓度很高、臭烘烘的脏水顺着脸上淌了下来,一个破抹布贴在了脸上,他噗噗的吐着,伸手就去拽它,顿时摸到了两粒老鼠屎,拿在手里一看,难受的失语喊了起来:“谁啊,没看着有人吗?”
等他抹了几把脸,再看那旁边的门口,一个人影都没有,朱帅帮腔的喊了起来:“哪个啊?找死是吧?”
没有人回答!传来的却是二中队各宿舍里的一阵开心的嘲笑声。
“活腻了是吧?还是得红眼病了啊?”朱帅上场了,他站在沙全才后面,翘着脚后跟,手指头指着二中队门口就喊上了。
这些队员平时感情不错,经常打打闹闹的,但都是20多岁的年纪,一个个血气方刚的,一旦真急了眼,让他们和知识分子吵架似得打嘴仗没动作,那是一个不可能。
沙全才掏了半天裤兜,发现没带纸巾,就用袖子擦着脸上,不断的恶心的呸呸的,干呕的声音听的龙威忍不住摇起了头。
外面发生的一切他怎么能不知道!表面看他在翻着什么行动手册,一对大鹏展翅招风耳一直支着呢,把外面发生的事听的清清楚楚。
当他斜睨的目光里看到朱帅喊了几声没人搭理他,跺了跺脚就要冲过去时,马上冷声喝道:“都给我回来。”
“哎呀,你先别冲动,找队长去,这事必须有个说法,香皂香皂呢?”沙全才哭丧着脸推着他就往宿舍里走。
他现在着急要洗脸,迈步进门时,满嘴委屈的说:“大龙啊,他们,他们……怎么能这样啊?”
别看他向来性格沉稳,可遇到了这种事,现在浑身还臭烘烘的呢,闷葫芦也脾气爆发了,可省事的人就是省事的人,蒙受了这种窝囊气,说话还是没过头。
“都给我站好了,什么事啊?”龙威似乎变了个人,动也没动地方,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看起来陌生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