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远征此刻心情极度矛盾复杂!
他从警这么多年,何曾不知道,一个群体就是一个复杂的小社会,什么人都有,形形色.色,矛盾和理念的不同造成经常存有芥蒂,可去了一个陌生的国家呢,还是个战火不断的国度。
自从他昨晚接到那张好几个大领导签了字的明传电报,久久的盯着那一页纸,上面的联合国邀请、战乱国、首支防暴队、国际规则、最严格的考核这些字样,和平时的训练、行动截然不动,仿佛那一个个字眼后面都透漏着一个个错综复杂的难题。
现在孟主任问到自己了,心里有无数个声音响着,其中一个最清晰的声音几乎在呐喊着:
“这个任务复杂危险,千万不能接,千万啊……”可话到嘴边,竟然感觉嘴巴着了魔一样,试了几下终究改变初衷的说:“主任,您说吧。”
孟主任的问题倒也不是那么奇怪,就是让他回答几个看似常规的问题,问他和狂蛇这种武装暴力团伙打过几次交道?
是怎么击毙了斯巴顿夫的?无人机谁使的?当然也问了双方剑拔弩张之际,谁果断炸了那个黑洞。
孙远征稳重的想了想,先说了深思熟虑的题外话:“主任,局长,特警队组建几年了,他们都是我按照上级要求,从全省各地选的人,工作上他们是我下属,生活上我拿他们当兄弟当自己孩子,所以说,不管他们做对了还是错了,追责的话我负有主要责任。”
他这番话引得两位领导表情各异,蔡明局长欲言又止,可表情上分明写着“你说正事啊,说这些干啥啊”?可孟主任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好像是触动了某一根沉睡的神经,脸色释然,似乎长长的舒了口气。
孙远征详细说了一遍过程,说到龙威时自然的解释了几句:“当时可能都急眼了吧,对方是通缉对象这一点我早就下令传达过了,他汇报说对于暴力犯罪,不能含糊,说一千句不如一梭子子弹管用,情况紧急我也就勉强同意了。”
他的话说的很明显,就算是这小子犯了错,打死了歹徒,还用了手.雷什么的杀.伤.性武器,这个责任大部分是我的。
孟主任听了点点头,似乎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可马上又脸生质疑之色,换了个话题问:“孙队,行动还行,你说说这个龙威,哪里人?表现怎样?”
这又问起了题外话,蔡明紧张的心理一下子放松不了,暗想:“唉,行了行了,领导只要不盯着不放就行,毕竟打死了几个外国人呢,又是边境线上,边境无小事,事事通中央啊。”
作为一局之长,蔡明接待过无数个高层领导,总结出了很多经验,比方说领导盯着一个事不放,反复追问,到最后再说出组织处理之类的话,那就意味着问题严重了。可要谈完了工作,再聊聊业余生活,十有八九是雨过天晴,危机转好。
龙威出生在本省青冈县最偏远乡镇下面最偏远的村子,准确说还不个行政村,而是小兴安岭山脉深处的一个居民居住点,叫三道沟的自然村。
孙远征几年前在全省选队员时,在领导要求的苛刻条件基础上,自己又加了几条,比方说队员必须是吃苦耐劳的贫寒子弟,还得会写特长的,比方说打猎的,开车呢,打铁玩电焊的,会武术练摔跤的更好。
当他从三道村回来时,骑着摩托在深山老林的雪地里正走着,前面走出来一个黑影,嘴里乱叫着,正向路对面林子跑去。
这是一只三百斤重的野猪,看其力量就算是野狼豹子碰到也未必是对手!就在孙远征情急之下掏出枪,警惕的瞄准时,只见路边的一棵大树上树身猛然晃动了下,一个少年一跃而下,落地就抡起了砍刀,一刀扎进野猪脖子里, 一只脚蹬在野猪乱咬的嘴上,一直把它踩到了地上!
“这小子,我和他说话时,这家伙还满嘴喝着野猪血,说热乎的好喝呢。”说到了兴致处,孙远征似乎感觉寻找一个个队员的场景历历在目,不由的感叹了起来。
“噢,还有个你叫停了火车的事?”孟主任听的饶有兴趣,随口又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