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在吞吞吐吐的半天后，张口竟然说出了这种连她自己都感觉奇怪的问题。
吴羡也一愣，随后看着她神色逐渐严肃起来。
“你是一位可敬的母亲，我一直没把你当敌人。”
“不过我一定要去天龙河，将蛇龙妖族的全部成员都抹杀掉，这是毋庸置疑的。”
“如果你选择要当我的敌人的话，那我对你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不过只要你不来我的对立面当我的敌人，那你就是我的朋友，我还是会像以前那样看待你，并不会因为你是蛇龙，就对你有别的不好的想法。”
“其实以前我从来没有做过这种灭族的事情，但这次是它们蛇龙一族先触碰我的底线的。”
吴羡严肃道。
哪怕是当初的食灵鼠一族，他都没有因为它们入侵人族疆域的行为，而对它们斩草除根，而是放任它们退出了南荒修行界。
这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当初并没有那么强，无力去做灭族这种事，而另一部分原因则是他本身也没有灭族的想法。
在吴羡看来，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是每个世界都恒定的法则，他也认同这一生存法则，所以他面对对他露出杀意的妖族们的时候，在杀死它们的时候，他从来没手软过。
但他出手毫不留情，不代表他愿意做那种灭族的丧心病狂的事情。
除非对方想灭他的族。
而此时三大妖族无疑正在做这件事情。
所以吴羡才会出现在这里，选择对三大妖族动手！
“所以你要当我的朋友，还是当我的敌人？”
吴羡看着它的眼睛道。
妃夜闻言，眼中露出挣扎之色。
她忍不住看向吴羡。
随后她发现，她能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到极为强大的自信。
也就是说吴羡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那一定是怀着莫大的自信和手段，才敢做这种一人灭杀三大妖族的惊人事迹的。
我真的要与他为敌吗？
妃夜一时间有些茫然。
按照种族立场来说，她在这种时候应该是毫不犹豫的站在他们蛇龙一方，选择成为吴羡的敌人的。
但它本身其实并不愿意这么做。
因为她虽然是蛇龙一族的一份子，但其实她从小到大过的都是离群索居的生活，就算蛇龙一族有意联系她，但她选择的方式依然是若即若离，根本没和蛇龙有过太深的感情羁绊，所以当他听到吴羡要灭蛇龙一族的时候，它虽然觉得这是件不好的事情，但她却并没有想要对吴羡动手的想法。
而且还有一点很重要的事，天龙河内的蛇龙一族只是整个世界蛇龙妖族的一个比较强大的分支而已，并非是所有的蛇龙。
严格来说，吴羡只是在灭大周疆域及其附近地区的蛇龙妖族而已，并不是彻头彻尾的灭族。
这就更让妃夜不愿当吴羡的敌人了。
“既然你还在思考，那我就不多说了，我现在就要去天龙河，你要是想当我的敌人，就跟上来，不想当的话，就带着你的孩子离开吧！”
“离开这个地方，省得将来看到我这个人的时候，觉得仇恨和心烦。”
吴羡说完也不给妃夜反应的时间，便直接化为一道血红色流光向天龙河飞去。
只留下妃夜站在原地犹豫不定。
……
吴羡速度极快，很快就到达了天龙河上空，蛇龙妖族的聚集地所在。
“天龙河，蛇龙妖族……”
吴羡看着下面湍急汹涌的宽阔河流，眼神眯了起来。
天龙河虽说以河为名，但其实它也可以称为天龙海。因为它的河道宽度非常惊人，足有数百公里宽，这种宽度哪怕对于见多识广的修行者来说都是极为宽广的，容纳几千上万头蛇龙都没有问题，所以天龙河也经常被称为天龙海。
“今日这里将会变成一条血海。”
吴羡冷声道。
随后就见他在自己的身体周围，布上了一层时间静止之力，有了这层时间静止之力，他基本就不用担心会因为意外或者偷袭而受到什么伤害了。
接着就见吴羡向天龙河飞下去，最后悬停在天龙河上方大约五六十米的高度上。
只见他看着下面的河面，高举起手，掌心朝上，体内汹涌澎湃的法力源源不断地涌进他的手中。
轰隆隆隆……
无声无息之间，只见在吴羡的头顶正上方天空中，飞快凝聚出了一团雷云。
这雷云飞快变大，转眼间就覆盖了方圆数十公里的范围。
这样的异象自然引起了在远处陈塘关全体生灵的注意力。
“刚刚天气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要下雨了？”
“下雨！下雨！天天就知道下雨，咱们陈塘关就这点不好，隔个三天两头就下雨，湿衣服都不敢在外面晾太久。”
“别发牢骚了，好好守卫！”
几名驻守在陈塘关城楼上的修士士兵，彼此嘀咕议论道。
就在这时候，有一名士兵看着天上的雷云，终于发现一些不对劲了。
“这雷雨云看上去不对劲，不像是平常看到的雷云。”
他疑惑的说道。
下一秒只听一声大吼声从远处响。
“大家注意警戒，这不是普通的雷云，这是道术形成的雷霆异象！有五阶及五阶以上的生灵，正在几十公里外的天龙河做法！”
众人闻言一惊。
“你们在这里好好守卫，等着李兴大将军到，我先过去看看情况！”
一名将领沉声说道，随后直接御剑飞出陈塘关，向吴羡的方向飞去。
另一边。
吴羡正准备释放这五阶法术——万钧天雷！
这五阶法术还是他偶然间从一名化神妖族的身上得来的五阶法术，具体是谁的他忘了，反正都在战利品堆里放着的。
他在晋升化神之后，就随便拿来学习了，本来只是想增加些见识，毕竟他准备把自己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如何提升道术的威力上。
但他也没想到自己如今的法力，竟然强到了这种地步，甚至能将普通的法术催化成道术。
既然如此，他便准备在这天龙河上试验一下自己经过道术级别的法力催化过的法术，有什么样的威力。
片刻之后。
在吴羡的神识感应中，他发现有七八头淡蓝色蛇龙正向他这里游过来，它们中有妖王，也有妖皇，甚至还有一头妖帝蛇龙！
吴羡脸上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
“道术——万钧天雷！”
他低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