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闹间,圈子飞手去,套中了那只哨子。
宋池又握着她的手扔了一次,旁边一只哨子也套中,回头女儿长子一人一个,老三小,给了他也不吹。
收获了两只哨,宋池牵着虞宁初往朝月楼的方向去了。
自从虞宁初进京,帝王已经换下两个,但朝月楼的规矩依然不变,想要登楼,香客得先让僧人在手背上盖个印有诗句的红泥小戳。
排队的时候,宋池低声问虞宁初:“你说,这次咱们有缘吗?”
虞宁初便想十年前的那次,她的诗句是“秋风吹不尽”,宋池则得了个“总是玉关”。
她不道这次不继续那么巧。
轮到他们了,她先。
盖了戳,走队伍后,虞宁初再挡着手背,自己看印记,然后问宋池:“你的是什么?”
宋池笑:“你先说。”
说就说,虞宁初:“深林人不。”
宋池便抬手背给她看:“明月来相照,好巧,今夜与表妹亦是有缘人。”
两句诗句,都是自王维的《竹里馆》,且是上下联句。
虞宁初看向那个盖戳的小僧人,小僧人一直低着头,都没有仔细打量过他们,所以,真的是巧合?
盖了戳,接下来要等观音庙的主持抽读朝月楼各层楼对应的诗词。
顶楼的诗,竟然就是《竹里馆》。
虞宁初再不怀疑就是傻子了,审问宋池:“都是你提前安排好的,对不对?”
宋池笑:“天意而已。”
帝王便是天,就算是他安排的,那也是天意。
虞宁初说不过他,不过她很喜欢宋池选的这首诗,让她想到了她与宋池之间发生的很多事,隐秘禁忌,除了他们二人,便只有明月晓。
两人携手登上了朝月楼的顶楼。
宋池挑了朝着皇宫的一侧,斗篷罩住虞宁初,旁若无人地相拥。
帝后气度非凡,同楼的其他人自觉地没有过来打扰。
“冷吗?”宋池问。
虞宁初摇摇头。
宋池回忆道:“那年你便是在这里吹风受寒,第二晚烧得快熟了。”
虞宁初微赧:“十年前的事了,你记得这么清楚吗?”
宋池:“当然记得,如果不是你在,不去沈家花园听戏,也幸好去了,不然你可能人都烧没了。”
他略带责备的语气,责备下的关心,竟让虞宁初湿了眼眶。
她也记得。
病得很难受,可那样的子,她一个初来乍到的表姑娘,哪敢给个个权贵的舅舅舅母们添晦气?
“最看不得你那副小可怜的样子,每次见了,都想抱你。”
宋池偏头,亲走她滑落的泪。
虞宁初转过来,环住他的腰,自己完完全全地藏在了他的斗篷下。
以前没抱没关系,重要的是,现在他来抱了,她也在他怀里。
“宋池。”
“嗯?”
“可能再也离不开你了。”
离不开这样温暖的怀抱,离不开这样温柔的人,他仿佛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若分开,疼得要命。
“那就别离开。”
她的脸从斗篷下抬来,宋池轻轻亲在她的鼻尖,亲在她的眉梢:“阿芜,你这辈子都休想离开。”
十年算什么,纵使百年千年,他与她都在一,生死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