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亚夫也是愣住了。
他急匆匆的返回校场,直接就来拜见韩信,也没有与其他人交谈,甚至都不知道刘长居然已经赶到了这里。
“大...陛下???”
刘长大笑着,一个健步走到他面前,直接拦腰抱起,给他举了起来,周亚夫也是一个勐汉,长相粗狂,十分硬朗的糙汉子,可是跟刘长一对比,他看起来就很娇弱了,小胳膊小腿的,刘长抱着他转了几圈,这才将他给放了下来,周亚夫踉跄了几下,苦笑着说道:“陛下神力...”
在韩信全方面的磨砺下,周亚夫迎来了“全属性”的提升,个人武力也是提升了不少,已经达到了能跟夏侯灶比试的高度,夏侯灶虽然脑子不太好使,可勇武方面,那也是类父的,是群贤里最能打的一个。
周勃和夏侯婴都是个人武艺比较高的,周勃可能更能打,在另外一条历史线上,就是周勃制服了樊会,虽然有偷袭的成分,可以刘邦那毒辣的眼光,既然他觉得周勃能制服樊会,那周勃肯定就不会差。
刘长还是激动的抓着周亚夫的肩膀,上下打量着他。
“许久不见啊,你这竖子,可以啊,我在长安都听说了,你用一万多人,打败了左贤王的六万多骑兵,我都吓了一跳,哈哈哈!你是怎么做到的??”
周亚夫再也没有了平日里那高冷的风范,脸上居然还有些腼腆,他说道:“臣只是觉得,大汉与匈奴,一直都是以车骑战为主,这样的战术对后勤要求苛刻,且不适合诸多战场...因此,臣便亲自操练军队,以短兵,利刃,鲜护的三大方略,迎战匈奴骑兵,果然,大胜。”
周亚夫说起了自己的想法,刘长听的很认真,就连韩信,此刻都没有多说什么。
周亚夫在军事历史上有三大成就,第一成就就是改变了车骑战术,给后人,其实也就是给卫青他们提供了一种全新的对匈奴战术,武帝在讨伐匈奴的时候,大汉主力军队都是采用了周亚夫所制定的战略。
第二是声东击西,他将少量的军队部署在山西,河北,主力却出宁夏,甘肃,使匈奴首尾不能相顾,一战将其击溃,取得了开国以来对匈奴的大胜。
第三当然就是七国之乱,当时诸侯国的军队有五十万,而庙堂军有十万,这位狠人派遣三千骑兵直接抄粮道,七国军队没了粮食,急着作战,周亚夫就躺在榻上,任由对方怎么叫就是不出来作战,诸侯们采取声东击西,结果正好撞在了周亚夫的枪口上,狼狈撤退,周亚夫随即追击,三个月就平定了浩浩荡荡的七国之乱。
当然,他治军严格的作风也影响了大汉后来的诸多将军,进武庙也是他应得的,可惜啊,还是逃不过名将规律。
从战国到汉初,但凡名将,少有善终者,李牧,廉颇,白起,田单,魏无忌,乐毅,乃至韩信,英布,彭越,周勃,周亚夫
刘长和周亚夫聊的欢,韩信却有些听不下去了,挥着手,“出去聊去!”
两人辞别了韩信,刘长拉着周亚夫的手走出帐,吕禄也是大吃一惊,刘长拉着他们来到了自己的帐内,令人取来美酒,摆上宴席,兄弟俩有太多话要说了。
“你是不是哪里得罪了老师啊?”
“我可总是听过你在这里被各种排挤打压...有人说,老师嫉恨你的才能,故而有意排挤...”
刘长笑呵呵的说道。
周亚夫险些笑出声来,“陛下,您信吗?”
“我不信。”
“淮阴侯之才能...唉,淮阴侯并非是在打压我,只是恨我达不到他的预期而已,总有一天,我会让他挑不出错的!”
周亚夫斩钉决铁的说道。
“哈哈哈,定然如此,来,吃酒!你数次深入敌人的腹部,神毒究竟如何?与我说说?”
周亚夫便说起了自己沿路所看到的一些奇事,“我从未见过那般古怪的城池,我当时攻占了一座城池,杀死了守城的匈奴人,想在那里进行补给,刚进城,当地的官吏就找到了我,这些官吏居然都是身毒人,他们一路将我领到了匈奴人居住的地方,安排伙食,衣服,维持地方,甚至要帮我们喂马...我们什么都不用做....”
“他们非常的平静,城内一如既往,完全没有任何的变化,看不到半点的恐慌...”
“真的是很古怪...不过,并非都是如此,我遇到了巽加军队和匈奴人交战,巽加的军队,还是很勇武的,他们有甲士,有骑兵,有车兵,还有象兵,他们持着弓箭和长矛,他们的弓箭很大,弓长与持弓者身高相等,射箭时需坐在地上,以脚蹬弓背,方能拉开....没有看到弩,骑兵很少,步兵却很多...”
“步兵分成了四种,有全身披甲的,有半披甲的,有披布甲的,还有不披甲的,列阵以对,在一处山坡下与匈奴人大战,匈奴人虽然战胜了他们,可伤亡也不少...尤其是那象兵,我先前只是听闻身毒人驯化野兽为战,那是我第一次看到....”
刘长一愣,“巽加有这么强?”
“是啊,身毒不同地区之间,区别巨大...有的英勇善战,有的却怯弱无比,就连相貌区别也挺大的,他们同一个城池内,都有很多相貌语言截然不同的人....目前来看,身毒最强的便是那巽加。”
“难怪老师说要联系巽加呢,朕算是明白了....”
刘长眯着双眼。
作为一国之君,刘长并不能在这里待太久,他本来奉着“来都来了”的精神,想要前往身毒那边看一看,奈何,韩信不同意,你都出来多久了,再不回去,庙堂里指不定要出什么大事呢。
刘长这些年里外出,每次出去都一定会有什么坏事发生,听到韩信的话,他心里也只是犯滴咕。
到最后,也只能是跟这里的兄弟们告别,随即踏上返回长安的旅途。
好在,这一趟,他巡查了沿路的诸侯国,发现了不少的问题,也制定了接下来对身毒的长期战略,接下来,就需要逐步完成韩信口中的战略就好,最先就是要打通道路,然后开展贸易,逐步执行。
当太上皇领着众人返回长安的时候,出来迎接的只有几个大臣。
张苍因为忙碌而不能前来,群臣也各司其职,只能是陆贾前来迎接。
刘盈有些茫然,好歹自己离开了这么久,长弟居然就一点都不想念自己?甚至都不出来迎接自己一趟?
“陛下不在长安,在安陵。”
陆贾解释着,即刻发现了言语里的不妥,补充道:“巡查安陵。”
刘盈抿了抿嘴,“陆公啊,下次尽量说全了,您这说的也太吓人了...”
“那长安内是谁在操办诸事?”
“张相。”
“长弟外出,城内没有出什么大事吗?”
“先前秋收,倒是有人指责张相办事不利...随即就被中尉王恬启发现他们家里私藏甲胃,意图谋反,就全部下狱了,他们就在牢狱内畏罪自杀,往后就很是平静,直到现在,也没有出什么大事。”
刘盈长叹了一声,刚刚走到了城池门口,就看到有人朝着自己飞扑而来,甲士们急忙将那人拦下。
刘盈看清了来人,惊讶的询问道:“产弟?你在这里做什么?”
这飞过来的人正是吕产,此刻他脸色通红,被甲士们包围着,指着那一脸无辜的刘盈,几次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哆嗦了半天,眼前一黑,顿时晕了过去。
“产弟?!产弟!
”
虽然很担心这弟弟,可因为思念阿母的缘故,刘盈也只好暂时安排人手将他先送回去,准备见完阿母后再去拜访他。
“阿母。”
刘盈行跪拜礼,毕恭毕敬的拜见了吕后。